晨起，当莫婕和往常一样起床刷牙时，她看着揉着惺忪睡眼走来的吴铮，她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垂下了眼睑，没有选择单刀直入质问。

虽然就在昨晚她用吴铮的指纹解锁了手机，但是顺着微信她看到的只有空白的聊天记录，而顺着那个头像引入的朋友圈也只是三天可见，不见任何迹象，只有那条扎眼的“吴老师，我睡不着，在想你”一直在她眼前晃动。

微信的主人称呼他为“吴老师”，她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可是在那暧昧的语气背后，她却总好像看到一张清秀无害的面孔，带着出水芙蓉般的秀气，几乎是任何一个中年男人都喜欢的模样。

莫婕眯了眼，想到那天在银行底楼前看到的那个叫马晓晓的小姑娘，但她到底还是选择了缄默，如果说在陈欣为的事上她还有信心去直接地质问吴铮，而他曾经回答得那么滴水不漏，她再问到底也不会得到诚实的答案。

“起了？”莫婕生怕自己的表情露出端倪，背过身，尽量用含糊不清的语调问。

吴铮走过来，虚抱了一下她的腰，问道：“你昨晚又熬到多晚啊？”

莫婕蹙了下眉，眉宇间已经无法掩住厌恶，她淡淡地说道：“也没多晚，你睡了没多久就睡了。”

她说话间赶紧呼了几口水，然后将牙刷洗净，牙刷杯挂在墙的挂勾上，转身绕出了吴铮的手臂环圈。

吴铮对她的冷遇浑然不觉，只拿起自己的牙刷，然后右手捏着牙膏的中段，挤出长长一只膏体在牙刷上。

莫婕坐在餐厅的椅上，吸了两口气，情绪已趋冷静，就说道：“我们公司下礼拜做特卖会，有些珠宝首饰挺便宜的，我这儿有几张优惠券，你就带给你办公室的那些个人吧！”

吴铮一边刷牙，一边有些自恋地瞧着镜中地自个儿，作为三十二岁的男性，无疑他的面容还是年轻清秀的，身材也没有太过走样，而近来他仿佛又在略微沉闷的生活中焕发了新的光彩，听到莫婕这么说，他也不过就不以为意地说道：“行，你给我吧！”

“你可要让他们来捧捧场啊，我们公司也要人气！我记得以前你们办公室的王芳就挺喜欢这活动的。”

吴铮一听这名字就耷拉下了眉头，说道：“能不提她吗？这种人四五十岁，上班就是摸鱼，你知道我做这办公室主任以来，看到她最多的不是给孩子订行程就是在打毛衣，工作了二十几年，可是让她做些报销的简单工作也经常犯错，你说这种人也就是在国企，如果在你们那儿，早该被开了吧？”

莫婕淡淡地说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如果她在外企，肯定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偷懒。说白了，都是制度惹的祸。”

她实在没心思和吴铮继续这无营养的话题，就起身走到咖啡机前，拿起一包咖啡豆往里头倒了，然后摁下按钮，让嘈杂的磨豆声响彻在房间里，阻断了她和吴铮聊天的声音。

吴铮刷好牙洗好脸出来，瞧着正慢悠悠泡着咖啡的妻子，却还丝毫没有勘到她焦躁的内心，反而叹口气说道：“莫婕，有时候我真想去你们外企、私企，至少不用一直容忍这些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