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外企还风光，比银行还难进些。吴铮说起来就有几分得意。

“那可不是，莫莫大学可是学分平均3.5，功课全A，参加学生会就为了社会实践加分——”

“听说你那会儿是学生会会长？所以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会儿就不怀好意了吧——”

吴铮“嘿嘿”笑着，“可不是？我可是对莫莫一见钟情！”

一行人在寒暄着。

莫婕想着那天的一切，自己的出现是让吴铮和陈欣为之间画上了句号呢，还是只不过是个开始，他和陈欣为一直在自己眼皮底下暗度陈仓，这段关系实际直到吴铮离开支行时才戛然而止？

莫婕的内心并不舒服，但这并不是一种妒忌或者猜忌的情绪，而只是觉得，她好不容易构建的关于中产阶级的乌托邦生活的损坏和毁灭，理智上她知晓这过去的事再追究也没有意义，何况看陈欣为现在的落魄，他们之间必然也不可能再有什么。

理智过后，莫婕呼出了一口气，望着吴铮说道:“你说得对，肖聪都这么大了，过去了的事我也不想再计较，但我希望我们彼此在婚姻中都做到对对方诚实，如果我发现你再有欺骗我的事，那我绝对不会再原谅你。”

虽在外人看来，当初自己家境比不得吴铮，相貌也比不得吴铮，自己和他结婚多多少少有自己高攀的意思，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路她还是靠自己走到现在，她不曾依赖这段婚姻汲取什么，因此她这话就说得格外有底气。

吴铮也深知自己妻子脾气硬劲，深怕她钻了牛角尖，在这件事上执拗不肯原囿，听到她这般说，倒也松了口气，连忙握住了她的手说道：“莫莫，请你原谅我当时的愚蠢和鬼迷心窍，你放心，我不会再做欺骗你的事。”

他许久没有称呼她为“莫莫”，那是他们恋爱时才会有的昵称，这十年的婚姻让他们磨砺得愈发像合作默契的工作伙伴，而恋爱时的酸腐味早就被时光洗涤得淡去了，她再听到这个称呼，不免勾起两人读书时恋爱的时光，她心想人总是喜新厌旧的生物，婚姻和恋爱也难免会让人有疲乏期，到底有更多的责任、家庭还有社会地位，共同支撑着婚姻这个岛屿，她蓦然觉得疲乏，不愿再在这个问题深究下去，于是说道：“吴铮，希望你记住你现在说过的话。”

吴铮听到她言语里流露出的软弱无力，而他的眼底却炸开了一缕喜色，他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说道：“莫婕，我会的。”

这时候，吴肖聪揉着眼睛走出来，奶声奶气地唤道：“爸爸，妈妈。”

莫婕瞧了一眼儿子，内心就更软了，如同一团奶酪，被人捏了一把，内心流溢出的都是泛滥的奶汁儿，眼里流露出爱怜横溢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