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刑部四人入狱(1 / 2)

大理寺监牢,比刑部大牢稍旧些,地上打扫得较为干净,铺的秸秆、草席和褥子也都是全新的,虽没见老鼠的影踪,却见了几粒老鼠屎,把李赫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朱益群一听类比不当,反驳道:“什么打落冷宫,咱们又不是妃子。”

“咱们被关在这儿,不能见家人,又不晓得案情进展,跟打入冷宫有啥区别?”

李赫遇事从不想对付的法子,只会喋喋不休地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姜棠很是厌烦,抢过话头道:“他们不是不管,而是时候未到。此时此刻,定是仵作给裴千户查验尸体,等尸检结果出来,他们会来给咱们录口供,再断案。”

“仵作验尸,对对对,我咋没想到死了人要请仵作验尸呢?也不知验的什么结果。”

裴甲龙露出来的脸部与两只手皆无明显外伤,口鼻之处没有红血或黑血流出,会不会身上有伤,亦或真是喝太多酒醉死了,姜棠并无头绪。

不多时,大理寺卿陈志邦与少卿杜庭煜一同走来。

李赫打老远看见熟悉的杜庭煜,扯着嗓子大喊:“陈大人,杜少卿,我们被关在这儿呢!”

刑部四人关押在哪间牢房,便是两人联手安排的,岂会不认路?

陈志邦捏着灰白夹杂的胡须,面露鄙夷之色,“我瞅着他们四个,也就刑部侍郎有点脑子,另外三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陈大人,那您就小瞧他们了。别的不说,单讲那个身形高瘦的姜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查起案子来,不畏艰险,脑子也很好使,天生适合查案。等您跟她交谈过,自然就分辨得出来她与闺阁中的姑娘大有不同。”杜庭煜回道。

走到应硕的牢房门前,杜庭煜停住步子,张嘴道:“应侍郎,仵作在裴甲龙的心口钳出了一根半尺长的银针,便是因此而死的。”

应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裴甲龙的白瓷孩儿枕下,发现了一封你写的奏折,里面藏有半根淬了毒的银针。经过对比,扎入裴甲龙心上的半尺长银针,与奏折里的半根淬毒银针,合起来正好是一根银针。”

向皇帝建言献策的奏折,竟成了夺命奏折!

应硕面不改色,淡然道:“我确实写了一封奏折叫裴甲龙转交,可送给他时并没有藏淬毒的针。”

“没错,应侍郎写好了奏折,叫我转交。裴甲龙不识字,怕里面写了锦衣卫的坏话,叫我打开奏折念了一遍。当时,奏折里绝无银针,更别说淬毒了。两位大人,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言句句是真,绝无假话!应侍郎是被人栽赃陷害的!”朱益群抓着栏杆,挑起眉头,额上挤出三道纹,手上青筋凸起,分外激动。

姜棠无力地靠墙,双眼半阖着,哪怕身陷囹圄,还是更担心应侍郎的安危。裴甲龙是被淬毒银针扎在心口上,一针毙命,奏折里又藏有银针,据此给刑部侍郎或朱益群定罪,也算有理有据。

眼睁睁看着集恩人与情人于一身的应硕被诬陷,她做不到!

姜棠打起精神来,屈膝行了福礼,开口道:“陈大人,杜少卿,虽说我们四个都是刑部的,我讲任何话都有偏袒之嫌,但事情是怎样的,我就实话实说,绝不会有半句假话。”

杜庭煜颇为和气地问:“姜姑娘,你想说什么?”

“应侍郎叫朱益群去送奏折的时候,我也在场。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昨儿个染了疫病死的人太多,光我认真算的就有十个。我心生害怕,趁着太阳还没下山,就去应侍郎、李赫和朱益群三人所住的帐里商量应对之法。进帐后,应侍郎正在写奏折,我坐在一边等了许久。直到应侍郎写完,叫朱益群送去给裴千户,请裴千户转交。朱益群回来说裴千户并不十分乐意转交奏折,末了还是答应了。”

“我们倒不晓得转送奏折内里有这么些波折。”杜庭煜感慨道。

姜棠大费唇舌,不仅仅是表明叫裴甲龙答应送奏折不容易,更要趁机提出几点质疑:“两位大人,既然裴千户答应转交奏折,又晓得奏折里全是关于防治疫病的法子,兹事体大。郊外隔开疫病的营地离皇宫也不远,他快马加鞭送去,来回花一个时辰就够了。再不济,他叫手下的锦衣卫快马送去。可是,他非但没把奏折送去,还压在枕头下睡了一晚?到底是有人命他收而不送,故意为难刑部,让疫病扩散得更快;还是奏折已经发出去,被真凶拦了下来,做障眼法,好诬陷应侍郎?真是内情如何,还请两位大人派人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