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硕抓了个空,用干咳掩饰尴尬,继续道:“总之,那些犯人借机揩油,还有为女人大打出手的。虽说目前还没闹出秽乱丑闻,但长此以往,怕是难以杜绝。”
有男人有女人的地方,少不了**俗事,这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规律。再加上,缫丝织布,鲜有男人懂,教犯人们织布又是必不可少的第一关,难免会贴身接触,生出绮念。难道就没有办法改变,要对那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姜棠本意是让犯人们积极改造,减少国库在犯人们身上的开支,好腾出那些钱用在其他地方,却为从未想过的问题犯难了。她单手扶额,拧眉沉思,“容我想想。”
“其实,我已想出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你抱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手都给摸了,还想抱!得寸进尺的男人,惯不得!“抱是不可能的,你不说,我自己想。”
没尝到甜头,应硕也不好一直缠着,“既然有织布能手教犯人们织布,定有心灵手巧的犯人织得又快又好,挑几个人出来,多给份例或额外奖赏,叫他们教犯人织布,岂不正好?”
“好主意!”
姜棠竖起大拇指,一脸崇敬。
应硕展颜一笑,命车夫将马车停在离刑部衙役门里地外,便率先跳下马车,放好矮凳,再搀扶着姜棠下来。
“这一刻,我好像变成了大家闺秀。”姜棠笑道。
车夫在场,应硕不好接话,心里暗道:姜棠,你本就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大家闺秀。
“这回你先走还是我先走?”
“我先。”
应硕大步流星往前走,好叫姜棠看清楚他是多么的气宇轩昂。
这一幕,落在刑部衙门前一对鬼鬼祟祟的夫妻眼里,分外扎眼。
“相公,那个穿蓝色斗篷的大小姐,瞧那身高,咋那么像咱姑娘?”贺氏问。
姜其章眯着眼瞧了一番,摇头如拨浪鼓,“咱姑娘挣了那么几个银子很是不少,但买这么好的马车,请车夫,穿华服,把她卖了还不够呢。”
“一辆马车也就几百两银子,也不是很贵,咱姑娘写公案小说挣的银子,肯定够买了。”
姜其章翻了个白眼,“要不说妇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光看见她坐马车穿华服,咋不想想还要吃穿?况且,她挣的银子,给咱们寄了五百两,她自己留着用的,能剩多少?你是不知道,京城的地价寸土寸金,买啥都贵,咱姑娘一人在这打拼,实在是不容易。”
“既然她单打独斗不容易,赶紧给她找个如意郎君。”
姜其章作为姜棠的老爹,很怀疑女儿要孤独终老,“从没及笄就开始找,找到现在都快十年了,还能找得到么?”
“都怪我把女婿的条件定得太高,把咱姑娘拖到了这个年纪。”贺氏说着就掉下了泪,哽哽咽咽地哭了起来。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没的把咱姑娘给引来了!”姜其章安慰不成,抬头一看,迎面走来的可不就是自家闺女——姜棠?
半信半疑的姜棠,一看清躲在树后的是爹娘,重逢的喜悦让她热泪盈眶,奔过去一把抱住了他们,“爹!娘!”
“阿棠,娘可想死你了。”贺氏拿帕子擦泪,泛着泪花看女儿完好无损,穿着打扮比在建阳老家更胜一筹,便转悲为喜,“阿棠,还是京城的水土养人,把你养白了许多。”
“姜棠,我和你娘本打算在这悄悄地看着,到时候再给你个惊喜。哪知道你娘没藏好,暴露了。”姜其喜滋滋地笑了。
“对了,爹,娘,你们是咋来的?”
“阿棠,不是你派人去接我们来的?”
“我没有!”姜棠震惊不已,“我只托人给你们寄信和银子,从没叫人去接你们来,难道你们上了人家的当?”
“那不能够!”姜其章拍着胸脯,又道:“人不光接了我们来,还给我们盘了一家铺子开书坊,还买了一座两进的宅子叫我们住。这要不是亲闺女干的事,打死我也不信。”
“爹,真不是我!”姜棠蹙眉道。
老两口异口同声地问:“那是谁?”
姜棠怀疑是自己的死对头干的,可她在京城混了两个月,只得罪了李赫一个人,李赫跟她一起去安徽查案,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盘铺子买宅子。可是,除了李赫,她又想不出第二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