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专治白嫖(2 / 2)

婉华被房门外的丫鬟搀扶起来,“姑娘,刚才那位石公子有急事就这么走了,怎么粗枝大叶的,也不知扶姑娘起来。”

“他是个呆子,哼!”

婉华跺了两脚,拎裙跑进房,扑在**大哭。她自接客以来,还不曾被人这么怠慢过,难得主动一回,竟摔了,他是当真心里只有石夫人,还是嫌她脏?

老鸨闻声赶来,坐在床边上问:“婉华,你这真是相中他了?”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婉华脸上挂着两道泪痕,杏眼含泪,楚楚可怜。

老鸨拿帕子替她拭泪,“你这丫头,年纪轻轻说得这么伤感做什么?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他去去就来,待会儿给他上酒上茶,我命人下秘制颤声娇,保准让他成你的裙下之臣。”

婉华听了心动不已,立刻命人泡花瓣浴,把整个人洗得香香的,再重新梳洗打扮,换上了一身红袍,专等心上人来。

直到落日西沉,石公子也没踏进栖凤楼半步。

老鸨噘着腥红的嘴,好似一把大茶壶,噼里啪啦地开骂:“什么石公子,分明是石公鸡。才给了十两银子,买你陪他吃顿饭而已,装什么富家子弟?你在栖凤楼见过多少男人,怎地就被他迷住了,还没一掷千金,就想以身相许?快醒醒,别做白日梦了,换上下午那身衣裳,准备接客!”

婉华本就伤感,被这么骂了,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不是水做的,你是金子做的,别哭了,听着就烦!”老鸨满脸烦躁,忽想起还有两人的账没结,也不管房里动静大,连拍两间房门,皆是一样的说辞,“都玩了两个时辰,还不出来,想让姑娘们夜里继续伺候你们也可以,先把下午的账结了。”

震天响的拍门声,比铜锣还敞亮的尖细嗓门,早把吴礼和付步祥吓慌了神,衣衫也没穿齐整,跑出房门来,先后问道:“鸨母,您可别诓我们,石公子说了一律花销,全算在他头上。”

“他早不见人影,我去哪找他算账?”

这一消息,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把吴礼和付步祥炸得外焦里嫩,直冒冷汗。本是占便宜吃喝玩女人,竟栽在石公子手里了!

早先他们也觉得正正经经地石公子跟自己哪像一路人,似是有备而来。可他们看他出手大方,又点了栖凤楼的花魁,猜他是个不差钱的,再加上欲望上脑,急于纾解,玩得乐不思蜀,便啥事不深想,春宵一刻值千金。

老鸨打了个响指,四个彪形大汉应声而出,“两位姑娘是你们嫖的,赶紧拿钱,不然我也不怕告到县尊大人那里去,天下哪有白嫖的道理?”

两人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僵住,心惊肉跳。

吴礼一脸怯弱讨饶的神色,“鸨母,要多少?”

鸨母左手伸出一根手指,右手伸长五根手指。

付步祥见状,笑道:“吓死我了,还以为要多少呢。区区一两五钱银子,我还是拿的出来的。”

“一两五钱银子,你还想买春,瞎了你的狗眼!是十五两银子!一人十五两,你俩加起来三十两银子,少一钱都不行。不然,关门,开揍!”

鸨母话音刚落,四位大汉各自挥动手中跟房梁一般粗的铁棒,耀武扬威。

“十五两,也忒贵了。”有这么多银子,买个妾不好么?吴礼试图讨价还价。

“敢在老娘跟前讨价还价,给我狠狠地打。”

那么粗的铁棍,打到头,当场头破血流,手臂或大腿挨了一下,当场残废。

吴礼和付步祥跪地磕头,求饶道:“鸨母,银子我们给!就是出来的匆忙,没那么,还请您派人跟我们回家取去。”

“先把身上的所有银钱交上来。”

吴礼和付步祥不敢耽搁,纷纷掏钱,共凑出八两三钱银子。

“剩下二十一两七钱银子,你俩带他们取去,坐我的马车去快一些。”

两大汉把吴礼和付步祥的手脚捆住,丢上马车。车夫赶车像急着去投胎似的,颠得二人时而撞到头,时而磕到腰,好不难受。

“祥弟,你说这个石公子什么来头?他摆了咱们一道,我可咽不下这口恶气,得想法子弄他一弄!”吴礼咬牙切齿,义愤填膺,满脸坑洼越发扭曲。

付步祥跟石公子聊得多,“现如今立仁兄吃牢饭去了,咱们群龙无首,拿什么跟他斗?况且,他对石女挺有兴趣的,许是湖州那边来的人。近些日子,咱们还是躲在家里别出门,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