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筝却又继续问:“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喜不喜欢那首歌?”
心想不能被她带着节奏走,孟鸣蜩深吸了一口气,才回过头来看着她,反问:“你经常那样对人唱歌?”
“不啊。”云筝再次说出这两字的时候,自己忍不住笑了,笑了一会才道,“也不是经常有长得像孟律师这样的人给我送牛奶的。”
孟鸣蜩:……
他还是闭嘴吧。
云筝又笑了笑,但没再说话,甚至也没继续看他,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头靠向车窗,合上了眼。
这么晚了,她之前在台上又唱又跳,的确也累了。
孟鸣蜩平常并不是多话的人,但这时车内安静下来却让他有点不太自在,之前那种燥热又涌上来,就好像喝下去的酒精在身体里翻腾。
他原想让代驾把空调开低一点,但看看旁边云筝的小外套和露脐装,又把话咽了回去。
云筝靠在那里,呼吸渐渐平稳,好像已经睡着了。
孟鸣蜩也就放心地多看了两眼。
她这时看起来十分乖巧,甚至有种娇柔脆弱的感觉,真是难以想象,她在台上是怎么能有那种爆发力的。
隔得这么近,他才看出来,她眼下的青印并不是妆效,就是真的黑眼圈。
这是缺了多少觉?
怪不得在车上这么一会都睡过去了。
她的外套本就没扣,因为姿势又拉开了领口,孟鸣蜩从侧面看过去,能看到她修长的颈项和一小截精致的锁骨。
那锁骨白皙的皮肤上依稀还能看到一抹蓝色。
像是纹身……
在意识到自己竟然有点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的时候,孟鸣蜩骤然回过神,就像被烫了一般收回目光。
他真是……
怎么回事!
孟鸣蜩把眼镜摘下来,捏了捏鼻梁。
决定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云筝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已经停下了。
“到了吗?”她打着呵欠问,然后才发现前面的司机已经不见了,旁边孟鸣蜩在看手机。
显然不但到了,还可能到了好一会了。
“啊,抱歉。”云筝清醒了一点,连忙道歉,“怎么不叫醒我?”
“也没多久,看你睡得挺香的。”孟鸣蜩说。
她的确睡得很香,甚至大概可以算是这一周以来睡得最好的一觉了。
明明只是窝在车上,姿势别扭,身边还是一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她却睡得无比安稳。
云筝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因为在孟律师身边嘛。”她还有心情撩一句,又掏出手机来,“今天真是太谢谢孟律师啦。我可以加你微信吗?”
“可以。”孟鸣蜩说,却并没有亮出微信界面,只说,“就是手机号。”
但也没有念自己的手机号。
毕竟早两个月就打过。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撩他,要是连手机号都没存,那可就真是个笑话了。
云筝挑了一下眉,也猜到他的意思,笑着道:“好呀。那我先走啦。”
孟鸣蜩也下了车,帮她拿出吉他。
云筝背着吉他向孟鸣蜩挥手,“BAY~孟律师晚安。”
孟鸣蜩目送她进了单元门,等着五楼亮了灯,才缓缓向自己家走去。
车就放在这里,明天早上来开。
夜已深了,四下无人,小区里很安静。
平常跑步只要两分钟的距离,他走了十几分钟,也没听到手机有什么动静。
骗子。
他想。
一见面就叫他骗子,其实自己才是个骗子。
什么像他这样的人?
什么命中注定?
连他的号码都没存,也不知道隔了两个月还能不能翻出来吧?
等他回了家,洗过澡,躺在**,才看到微信上有一条好友申请。
名字是“ay”,头像是一支蓝色的花。
申请备注倒是很正经“我是云筝,孟律师请通过一下。”
孟鸣蜩通过了。
那边先发了一个笑脸表情,跟着就分享了一首歌过来。
一首日语老歌。
歌名叫《突如其来的爱情》。
呸。
孟鸣蜩把手机丢在一边没有回。
要是早来一小时,他说不定还会信。
现在……
还是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