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濯送完岑溪上学也没有第一时间回家。
他在学校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就跟着岑溪去上课。
因为和学校提前沟通过,她们本次夏令营的导师专门申请了一层外语专业的翻译教室和平时上课讨论的研学教室。
平时上午理论教学,下午就开始真正考验人的同传和交传。
他只是在外面看着就觉得比之前岑溪参加英语大赛时的难度大得多。
由于国内的语言锻炼环境没有国外有天然优势,即便有些同学外语能力很不错,却因为害怕口音的不正宗怕被其他同学嘲笑,不肯大声开口翻译。
岑溪的导师一直在翻译教室来回巡视,听到声音小的人面前还会敲敲桌子提醒。
这样的举动让岑溪恍惚有种回到了高三早读的错觉。
每天被各种课文单词和公式逼得毫无喘息的机会。
翻译就别提了,上午的理论翻译能力教学以及单词解释实时记忆都让岑溪苦不堪言,每天就像被妖怪吸干了精气一样,下课的路上都在背书。
周濯自小是个极其聪慧的主儿,不然也不会在初中开始堕落了好几年之后靠考大提琴上了国内顶尖的大学华清。
他是属于老天爷追在后面求他吃饭的人。
对于岑溪这种废寝忘食的行为,他是从未这样试过。
对于他而言,没有优质的休息时间,而只知道一味死读书,那结果肯定不会尽如人意。
再加上岑溪找你夏令营开课,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就变少了不少,这才是让他有点不太能接受的点。
从来只有女生追着他,哪有他追在女生身后的道理。
恰好岑溪一条长串的法语单词背不下来,因为明天要试试上台根据整个文献讲解整个企划书,又气又急,他就劝岑溪:“背不下就不背,人生虽然没有这一条路,但总有人走别的路。”
岑溪没听,反而眉头锁得更紧。
她还是头一次,查文献查数据之后做英语的企划书ppt感到毫无办法。
她之前还有点自负,自己学习的能力很强,可是看文献还有点吃力。
刚开始她还觉得并不难,可是夏令营开始,导师就真的以外交的标准考核她们。
不允许有卡壳,要下意识就把外语当做自己的第一语言,甚至要到如果有人跟你说话,下意识反应出来的话得是法语或者英语。
导师说,这是在调整她们的语言思维能力,不至于在出国之前的选拔中会因为紧张而丢失印象分。
岑溪从小到大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北方的华清这所大学,就算平时课业能在专业里拍到前几,参加英语大赛也会有名次,这次夏令营也会联网全国其他的语言天才,那些人自信又成熟,无论导师抛出来任何话题,或者专业上的任何问题,都比岑溪的反应要快不少。
有时候岑溪要反应好一会儿,脑子中要把想到的答案转化成对应的语言,别人已经和老师开始讨论新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