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南烛!你来做什么?难不成你们魔罗海城也收到了宴帖?既无宴帖还敢前来,就凭你区区二人势单力微,可是打算葬送在此?还是东天门外已经集结了数万魔众,想要借此时机打上天庭?”
东极帝君素来直率,讲话么,也最是容易得罪人,委实不大中听。就他这一通言论,龙潆清楚地看到太初放在桌案上的手攥成了拳,以及座下的百晓和四位阿修罗长老,个个面若玄坛,无辜受了一箭似的。
璇瑰浅笑应对,丝毫不恼:“东极帝君放心,魔族仍旧安生地在沉泽海域和伶舟山附近活动,不信您可以问问负责驻守的修罗王。本尊此番前来,旨在恭贺女君大婚,想必众位不会如魔皇玄术那般阴狠狡诈,伺机对本尊出手暗下黑手。”
她这一番话倒是将起身的几位架在火上炙烤,几人连忙坐了回去,依旧怒视璇瑰。璇瑰示意身后的闻蛩,龙潆与她素来默契,无声给了身边仙娥一个眼色,那仙娥连忙步下玉阶,接过闻蛩手中的锦盒,想必其中定是大婚的贺礼。
璇瑰亲自将礼物送到,便不再久留,否则即便是不出手,座中众人的眼神怕是也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如此,本尊便不继续叨扰大家的雅兴了,告辞。”
只见她轻拂衣袖,与闻蛩立刻消失不见,来去匆匆。
楼池举杯起身,说些场面话安抚众人,不想因璇瑰的短暂出现搅了雅兴,宴会照旧。
龙潆余光扫向身侧仙娥手中捧着的锦盒,似乎有些好奇里面放的是什么,可顾虑座下众人必然都盯着她的动作,她断不能在此时打开来看。
太初将她的小动作照收眼底,蓦地凑近龙潆,同她耳语:“看来你对这个已经堕魔的姊妹还是余情未了啊。”对上龙潆冷眼,他的神色仿佛认真了那么一瞬,又问,“她亲自冒死前来为你恭贺大婚,你可开心?”
“怎么,难道是你到魔罗海城送了宴帖?我该谢你才是?”
太初闻言眼神闪烁,借着饮酒的动作略作掩饰,冷声答道:“与我何干?我若亲自前去魔罗海城,必是魔族灭族之时。”
龙潆怎会猜不到他从中做了什么,否则以璇瑰的聪颖谨慎,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亲自前来。可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像这样就能抹灭太初的付出。
“你就不想知道我去南疆平乱发生了什么?”
殿中已经恢复了热络,眼前是仙子曼妙的舞姿,弦音悦耳,太初则和龙潆旁若无人地耳语。
不等龙潆答话,太初斟满酒杯,兀自说下去:“你这位好姊妹才是心狠手辣之人,比我尤甚。她早在始阳身上种下魔种,又以至邪的上古禁术引诱,令始阳耽溺其中,无可回头。我带兵赶到南疆时,始阳之妻骨女已经变成丧失神智的怪物,我才知他这个人竟然疯魔到妻子都是由枯骨所制,不过是具任他摆弄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