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难免尴尬,想起往事,郁离多少有些不知如何自处,反倒是太初没什么反应,只是冷眼看着他,也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两人亦是为同一桩事前来,郁离告知楼池:“昨夜炁妄鼎泛起金色神泽,分外诡异,与之前的异动截然不同,魔族到底在谋划什么?”
太初接道:“远在弥卢山也清晰可见。”
楼池脸色阴沉:“魔族鼠辈,如何现得出真神金辉?难不成玄术要利用浮帝仙身卷土重来?璇瑰她,”楼池不禁长叹一声,“她当真糊涂,怎能与那魔尊同谋?她大抵想着将浮帝复活,可那玄术是何等残暴之人,怎可能如她所愿,怕是被人骗了都不知。”
郁离又说:“天一亮我便赶来天宫,离开东极山前,我依稀看到魔罗海城有不小的动静,怕是魔族要有什么举动。”
贤象适时入内,知会楼池朝会将始,楼池问道:“可有见到龙潆?到上清宫问上一问。”
贤象领命退了下去,楼池本想邀太初一同出席朝会,太初想到龙潆,摇头拒绝:“我即刻就去东极山,亲自看一看魔族有何动向。”
楼池刚要劝他切莫轻举妄动,本想叫郁离与他一道回去,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近,龙潆人未至,声先道:“还是我去罢。”
看她穿着显然是要去赴朝会的,不过半日,龙潆倒像是彻底从兰阙的死亡中走出了一般,只不过面色有些过分僵硬,不过强装冷漠罢了。
楼池神色复杂地看了龙潆一眼,又看太初一眼,这二人如今都有伤,不过轻重缓急的分别,脸色看着也比寻常人少了些血色,叫他们俩一同去东极山查探魔族动向,楼池着实不放心。
“你二人出门前可曾照过镜子?病容憔悴,若是叫魔族看到你们这副样子,大抵即刻就要发兵打上九天。”
太初低咳一声,刚想开口,猝不及防对上龙潆质疑的神色,她大抵觉得有了她的记忆游丝蛊毒自会迎刃而解,殊不知他执意受玄火折磨,整夜不曾安生片刻。两人短暂对视,又同时错开了头,郁离见状无声叹息,大胆打破僵局:“行了,你们谁也别去了,还是我回去罢,魔族但凡有所举动,我立刻差人来报。”
这下倒是谁也没避开谁,两人一并同楼池进了乾定殿,又不得不面对面落座,太初始终扭头看向楼池,盯得楼池都觉得那缕视线过于炽热,而龙潆则看向座下,倒叫一众仙僚为这诡异的画面满头疑惑,还当是修罗王与女君不约而同地睡落了枕,如此便都解释得通了。
郁离回到东极山时,魔罗海城已经恢复安宁,炁妄鼎同样不见诡异金光,满目平和。朝会尚未过半,东天门的守卫却紧急入乾定殿禀报,魔族昭告三界,族众重聚,尊玄术为魔皇,永葬沉泽深渊,合族祭拜。
下此命令的正是新魔尊,名曰伶舟南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