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冷笑道：“始阳帝君何时也学会溜须拍马了？”

莞烟闻言面露恼意，正要迈步上前，始阳连忙将莞烟拽了回去，接道：“不过实话罢了，我南疆定然忠心效忠魔尊，与魔罗海城东南联合，杀上西天。”

“始阳帝君，这些客套之辞还是尽早免了罢，你向沉泽海域投诚，本尊乐意接纳，你我之间不过各取所需，若有一日大难临头，还是要各自奔逃的。”

始阳冷汗连连，不敢忤逆玄术，可他也不免狐疑，恨龙潆离去得那么突然，否则就有了试验玄术虚实的机会。

“本尊倒也无需你舍身卖命，如今魔族重聚，仍需筹谋，今日亲自前来南疆，正是为表对你的重视，你的那些心思本尊清楚得很。”

魔尊挥袖变出几卷古籍，正是失传已久的上古禁术，始阳如获至宝，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不想魔尊又递过一颗黑色魔种，始阳犹豫道：“这……”

“你虽暗里研制禁术已久，到底还是神躯帝君，非我族类，种下这颗魔种，本尊才能放心，这些上古禁术自然也就是你的了。”

始阳双目已经黏在那些熠熠生辉的古籍之上，心中的不愿也逐渐消解，率先发怒的是莞烟。

莞烟大步上前，始阳都来不及阻拦，她挥手唤出千灯锏，厉声言道：“你是什么东西！装神弄鬼，还敢如此对我父王，看我千灯神锏掀开你的真面目！”

千灯锏在莞烟手中已是暴殄天物，莞烟遇上龙潆连武器都来不及唤出就被拿下，始阳见座上之人迟迟不出手，一时间也不禁生起疑心，并未再拦莞烟，打算让莞烟一探究竟。

当莞烟距离魔尊只剩半步距离时，魔尊仍旧未动，却见不知何处飞出错综复杂的鲛丝，丝头带刃，胡乱袭向莞烟那张绝世罕有的脸蛋，千灯锏落在地上，莞烟大叫出声，连连向后跌去。

“父王！父王！我的脸！”

始阳以为玄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对莞烟痛下杀手，最多略施小惩，可怎么也没想到是这般惩戒。他连忙将莞烟扶住，颤抖着握上莞烟的手腕，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拽下，他想象得到双掌之下是何等惨状。

魔尊帮他一把，施法拂开莞烟捂脸的手，又大方地帮她把那张脸复原，嗤笑道：“区区骨女，也敢在本尊面前放肆。始阳，你这个女儿，还真是被你给宠坏了啊。”

始阳突然松开莞烟，莞烟还不明情，抚摸着自己的脸，欣喜地同始阳说道：“父王，我的脸保住了，我的脸保住了。”

可她竟从始阳眼中看到陌生之感，身边忽然传来铜镜落地的声响，她一把抓过铜镜，在看到铜镜中人的瞬间发出尖叫，立刻将铜镜甩了出去。

“父王！父王救我！怎会如此？”

“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魔尊起身，随手又赏赐始阳两卷绝密禁术，像是当做赔礼，接着毫不客气地将魔种打入始阳体内，“始阳帝君，如此多的禁术供你翻看，不论是能上战场的骨兵，还是听话的骨女贤妻，抑或是给你的宝贝女儿再换一张三界第一的脸蛋，都不在话下罢？本尊无意欺凌后辈，也算为你露一露虚实，如此，便不再久留了，勿送。”

魔尊瞬间消失不见，莞烟仍在惊叫不断，死死拽着始阳的衣袍：“父王！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的脸，这不是我的脸！父王，你快帮帮我……”

始阳不愿多看她那副平庸的面孔一眼，忽略种下魔种的身体产生的细微异样，大步迈向那摞禁术，任莞烟如何哀求也无动于衷，如痴如醉地翻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