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金戈之期(10)二更(1 / 2)

璧上观 是辞 1152 字 3个月前

又一阵敲门声传来,兰阙连忙起身,走出门外,来人竟是殊缪,道太阴君有请。

他前阵子从浮帝的生平纪要中发现,龙潆被立为储君之后的不到十万年间,浮帝经历过四次天罚雷劫,不过三道天雷,于他神躯来说微不足道,伤都不曾留下。按理说浮帝身为天君,早已位列上神之上,跻身真神,政绩辉煌,他又早已勘破红尘,绝无可能招惹什么情债,为人也极为正直,没理由频遭雷劫。

兰阙思来想去,捕捉到了端倪,应是当时龙潆身为储君德行不修,神意将下天罚示警,自然落在浮帝身上,倒也算是荧惑守心预兆的君王之劫。若此番荧惑守心与历年相同,那么龙潆不过受几道天雷而已,已是不幸中的万幸,算不得大事。

他将那几次雷劫时间记录下来,托太阴君翻看历年天象,太阴君道:“如你所料,天君所遭雷劫之时,确有荧惑守心之相。天君定比我先预料到,及早应劫化解,若非你翻看旧时纪要,我至今仍蒙在鼓里。”

兰阙悬着的心放下些许:“那就好,倒是我小题大作了。”

太阴君出言宽慰:“你莫要心急,快了,我估摸着就在近日,到时便知。”

两人移步殿外,不曾注意石盘之上的星象细微易位,原本大致在一条线上的三星彻底归为一线,形成真正的荧惑守心,十足十的凶兆。

那日直到深夜,雨势才彻底平息,一重天下的黑云却持续笼罩,直到次日晌午仍不见一丝阳光。

沙窟的短暂对峙于太初来说如春梦一般了无踪迹,再无后话。他在弥卢山中甚至极为期待龙潆找上门来给兰阙报仇,虽然此时并非与她纠缠的合适时机。又想到她那般听从兰阙的乖巧模样,太初妒意愈深,兰阙定会阻拦她,她也就不会来了,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太初正立在廊下,朱厌提着个还算面熟的仙侍走近,禀告太初:“少主,此人不知受谁指使,详实记录紫络阁动向,显然已经传递许久了,朱厌无能,今日才将他抓到。”

他缓缓回过神来,眼神立刻变得冷冽,却只是极其随意地问了句:“何人指使?”

朱厌显然已经审过,若是此人肯说,朱厌必早已知晓,可见是个嘴硬的,依旧一言不发地杵在那儿。

远天之中,比翼鸟徐徐下落,蛮蛮现身,见状踌躇着是否上前。

太初不曾看那跪地之人一眼,他根本没想过获得答案,说道:“起来罢。”

那人还当太初要大发慈悲地放过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来,看到太初掌心盘绕的紫灵蛇,心下一惊,还以为太初要放蛇将他咬死。可紫灵蛇却钻回太初袖间,那人只觉一颗心上上下下,转瞬间竟彻底平复下来——乌邪箭不知何时穿过心口,燎原炽热倏忽蔓延全身,他整个人便也焚尽了。

乌邪箭早已回到太初手中,太初双指捻着把玩,脸上不见丝毫波动,仿佛化作一团灰烬之人非他所杀。他看向蛮蛮,蛮蛮连忙近前,呈上一封信笺:“少主,此为神尊送往南疆的信笺。”

太初收回乌邪箭,缓缓拆开完好的信笺,正是苍烨亲笔所写为文渊求亲的婚书,他又问道:“信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