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斗笠的蒙面人问道:“你是何人?区区稚子,莫要招惹是非!”
红衣少年声音清越,自报家门:“万泉山庄,沈白。”
领头的两位蒙面人对视一眼,忌惮万泉山庄的威名,正犹豫退还是不退,沈白又指着易水悲道:“看到他没有?你们一群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还不如保全一条性命,再做打算,我言尽于此。”
我倒是欣赏这位少年,我们都是和平主义者,凡事能够不动干戈地解决最好,可易水悲懒得听他啰嗦,果断一刀冲了出去,沈白连忙收扇,挡了易水悲一刀,只见那把银白折扇在空手转了数圈,我连忙大喊:“太初!”
易水悲闻言收刀,扇子也重新落回沈白手中,沈白夸张地揉了揉手腕,似被易水悲的刀锋所伤,哀叫了两声:“疼死我了,你这刀法倒是霸道……”他又看向蒙面人,喊道:“还不快走?”
蒙面人相互使眼色,瞬间就跑没了影,至此倒是虚惊一场,茶亭恢复安宁。
邻桌的几位男子朝易水悲和沈白的方向拱了拱手,为首的男子道:“多谢两位少侠出手相助,这些人乃是奔我们兄弟几人而来,倒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易水悲未当回事,将刀收鞘后扶我坐下,我给他个嗔怪的眼神,他照单收下,不作回应。沈白脸上闪过一抹错愕,拍了下扇子:“原来是找你们的?不必谢了,我当是奔他来的呢,想帮他们而已。”
那行人略微颔首,喝光剩下的半盏茶便离开了,我受这场虚惊影响,心跳异常,掏出紫玉捂在胸口,易水悲默默等我缓解,脸色紧绷,见他有些歉疚与后悔之意,我覆上他的手腕,紧紧握住,他则又覆上自己的手回应。
沈白不知何时也进了茶亭,坐在我对面,我记着他的好,主动为他倒了盏茶,未等我开口,他主动同我攀谈道:“你便是那‘东荒施夷光’了?”
我头戴帷帽,他看不清我的容貌,我还以为他认错了人,问道:“‘东荒施夷光’是谁?”
沈白用扇指我,笑道:“自然是你呀。东荒竹林草舍,雪山紫玉捧心,你不是东荒施夷光谁是?”
西子乃绝色美女,我不敢自诩什么东荒施夷光,且我如今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更不想当什么东荒施夷光,我同他说:“我就是我,你莫要乱叫。”
沈白饮了口茶,倒是极好说话:“你不喜欢,我不叫了便是,你切莫动怒,若是不慎引发心痛……”他看了一眼易水悲,假装害怕的样子道,“我的小命便不保了。”
他明知易水悲功力高深,还敢用扇子去挡易水悲的刀,就不是无能鼠辈,这么说不过是谦辞而已,即便如今不敌易水悲,日后必有大作为。
易水悲忍我与他交谈多时,冷声开口问他:“万泉山庄庄主虚昉道人是你何人?”
“我爹。前些年才入的道,所以娶过妻、生过子,别再问我是哪儿来的了。”
易水悲并不好奇虚昉道人有没有妻子,而是问道:“你来所谓何事?”
沈白笑道:“爽快。我来劝你们,莫要前往万泉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