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赶在春节前夕,江峤工作的事情在一波三折后终于落实了下来,顺利搬回了花城,盛北年在此之前已经把工作室搬到花城。
花城机场因为春节的原因人流量比往常的要多了不少,江峤还是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盛北年。
自上次求婚后,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江峤行李早就寄过来了,还是两手空空的出现,而盛北年手里多了一束花。
两人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即便是转换了一个身份感情基础在这里,一开始江峤还不以为然,到后来盛北年的很多举动迈过了朋友之间相处的那道线,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是她的未婚夫。
江峤感觉恋爱中的自己慢慢的被改变,包括身边的人都感觉她变了不少,说她变得开朗了人也变得柔和了。以前摔到鼻青脸肿都不觉得疼,现在被蚊子咬了一口都想找盛北年说一下,她越来越像是小孩,一个被宠爱的小孩。
他们的确是在谈一场看得见结果的恋爱,不管发生什么他们恋爱的终点站都是在民政局。
盛北年订好的闹钟响了起来,收起手机的同时看到了朝他走来的江峤,心情很好的朝她露出笑容。
盛北年现在笑的一如往日,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
想起半年前她曾惊叹别人缠绵的情侣,再看看此情此景,她不由得调侃道:“那现在我是不是该给你个大大的拥抱?”
盛北年连花带腰把她搂到跟前:“我觉得可以跳过这一步。”他低头吻她。
机场里总是会上演这样的戏码,江峤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戏中的主人公。
北方正下雪,花城路上行人放眼看过去都是短袖短裤。
不出意外,今年花城的春节也是一个暖春。
方正当年的猜测是对的,那年他们集体在外过年只是一个开始,从那年以后他们就再也没在家中过过年,家中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包括走亲访友,招待客人都落在他们的肩膀上。
过年对他们而言已经不是快乐了,是折磨。
今年他们已经订好了去泰国过年,江峤赶在他们出发之前吃个团圆饭。
江峤一年到头的假期就这么几天,还大多数都集中在了春节这段时间,想想她都好久没跟父母坐下来吃个饭了,上次跟他们吃饭还是跟盛北年一起回来告知他们两人求婚的事情。
江峤也是在某年的某一天突然醒悟,当他们茁壮成长羽翼丰满的同时,某某孩子的这层身份就会越来越少被提及。当他们越来越少被说是某某的孩子,同样的父母也越少被称为是某某爸爸妈妈,他们都越来越做回了自己的本身。
父母给了他们自由,他们也同样的给回了父母自由。
所以她不仅不反对他们外出过年,还给予基金上的帮助。他们这个年纪,过年基本上都扎在厨房里,要不然就要赴各种宴席,应付各种人,还不如在外两耳清净,图个开心。
宴席在院里办,为了犒劳小辈让他们老实居家,长辈们今天亲自下厨做饭。
院里摆了几张桌拼凑在一起弄成了个长桌,桌面上放着砂糖橘、瓜子、炒米饼、糖环等等。
不仅如此,他们还张罗了个麻将桌跟象棋桌,麻将桌里坐着程湘湘跟李云烟、傅华强还有陈招娣,象棋桌里是江在中跟姜国栋,两人出现过去打了个招呼,盛北年干脆就被未来岳父拉下来下棋了。
长桌上方正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在嗑瓜子,嘴上还跟刚抱上儿子没多久的傅恒交流育儿心得。
姜穗二胎又生了个儿子,可怜傅恒一心一意求神拜佛想要抱女儿的心落了空。
傅恒想生女儿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想浪费姜穗这优秀的基因。
“你就满足吧,不是所有女儿都会长得像妈,你看我女儿越长越像我。”方正看着怀里五官渐渐张开的女儿心里一阵担忧。
傅恒安慰的话挂在嘴边,又觉得有点假,干脆就不说了。
两人闲聊着,江峤走了过去在桌上抓了个砂糖橘坐了下来:“穗穗呢?”
“厨房。”傅恒盯着她手里的砂糖橘,“咸鱼,给我剥一个。”
江峤冷看他一眼:“你没手?”
“我没办法,我这衰仔一动就哭,我都快被他哭出神经衰弱了。”傅恒把脸凑了过来,“你看我眼上的黑眼圈。”
“行吧。”江峤把砂糖橘剥好,一整个塞进他的嘴里。
“我也要。”方正笑嘻嘻道。
“你要个屁。”见这两人得寸进尺,她没坐多久就走了。
她要去找自家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