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想起我跟她刚认识的时候。”方正惆怅地开始回忆起了往事:“湘湘从小跟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独立得早,为了不让人欺负,性格也霸道。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前脚刚交了学费,又没有找到合适的兼职,就挨个问那些摊上招不招人,问到了我这里,我那时候刚起步哪有什么钱,也请不起什么人。她就看我卖的卤味好吃,就站着不走了,我看她好像好久没吃东西了就请她吃了,这一吃就这么长时间,她也不白吃,会帮我干活,就算是后来找到了兼职她还是会过来帮忙,那时候我们谁也没提一个钱字。”
“她长得好看,经常有人给她写情书,有些男的为了见她天天在我摊上买卤味,有一次别人问我是不是她哥,她回别人说我是他的男朋友,然后我们就这么在一起了。有时候会有些地痞流氓会来闹事,我又怕事,很多事情都是她冲在前头给我解决的。后来生意越来越好,我开始负责她的生活费跟学费一切开销,她爱漂亮,去弄好看的美甲,穿着漂亮的裙子还是会在摊位前帮忙。”
“她大二的那年,我顶下了奶茶店,生意走上正轨,她跟舍友关系不好,就搬出来跟我一起住,我们在她学校附近买了第一套房,写了她的名下。她大三的那年,我的生意越来越忙,整天在外面出差,后来有一天她跟我打电话说她出轨了,要跟我分手。”
提到这件事,方正脸上的表情变得阴郁:“我了解她,她不像是会做出这些事的人。就算是她做了这些事情,我也不觉得解决办法的唯一方法就是分手,可是我们还是分手了。就在我们分手后的第二星期,她又出现在我们的家里。她说跟那个男的玩腻了,还是跟我在一起凑合得了。”
江峤跟姜穗听到这里,心里都只有两个字“荒唐”
怎么会有人出轨出得这么光明正大,就好像自己是正义的那方一样,听着让人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但自那次以后,她就变了,变得疑神疑鬼,要的东西也越来越多,管我也管得越来严。我现在都不明白,那次我们之间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也从来没有问过她那个男的怎么样,她那个星期过得好不好,因为我不想干涉她太多,也怕她会以为我记住这件事。”方正眼泪往下掉。
“我就是想不懂啊,这么喜欢美的人,我长成这样还是跟我在一起,这么爱钱的一个人,当年我什么都没有,就算是富二代追到眼前了还是跟我在一起,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江峤其实并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听方正说的片面之词,也只跟程湘湘见了几面,现在这么听方正一说,其实程湘湘也没坏到这种地步。
人总是会变的,她早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事到如今也不能全怪程湘湘。总之,事情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这也是方正所希望的,那就到此为止好了。
给方正一点时间,一点接受的时间就好。
当天晚上江峤在房间整理行李,为自己房子装修的事情做了个计划。
她现在对房子的事情特别上心,她想万一到时候盛北年什么都没有了,那还有一个容身之处,她得要提前规划一下掂量掂量自己那些钱能不能养得起盛北年,还是要再去打个工。
她是下午的飞机,早上跟准备施工队负责人那边确定一下,让他们把方正那边用剩的施工材料不要扔,都放在她这边,到时候她回来废物利用一下。
她约了人,在大太阳下等了十来分钟,远远的看见自己约好的负责人手捧红玫瑰朝她走来。
江峤大脑第一反应是环绕了一圈,确定了他的确是朝自己走来的以后,第二反应是这什么情况?她发誓,自己真的没跟这个负责人有熟到可以送玫瑰的地步!
况且,这施工队的负责人杨老板,他年纪虽然不到四十,但是长相上甚至比她爸还显老。
江峤有预感一出狗血戏码即将要在自己身上上演,顿时感觉生无可恋,转身就想跑。
杨工手里捧着鲜花拔腿就追:“江峤!”
杨工今天穿得异常的得体,动作跑起来很僵硬,放眼看过去跟僵尸在爬一样,前面的江峤在跑,他在后面拿着红玫瑰追,画面看起来异常的惊悚。
他声音粗狂,一出声跟扬声器一样,江峤为了避免惊动太多人出来看热闹只好停了下来。
姜穗跟方正屋内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看见这样的一幕下巴统一往下下降了几公分。
杨工气喘吁吁的,把戴着几个大戒指的手摁在自己的胸膛上:“等很久了吧?”
“没有。”江峤笑得比哭还难看。
杨工把鲜花怼在她的眼前:“送你的,拿着。”
“这不合适。”江峤把鲜花推了回去。
“合适!”杨工又把花推了回来,用力过猛鲜花怼进江峤的脸上。
杨工一开始听说隔壁屋一个小姑娘要自己搞装修是表示不屑的,还跟别人说她过几天就会灰溜溜的投降,装修哪有这么好干啊!没成想人搞起来了还搞得比你一支装潢队的还要好看。
他本来想挖她来自己的装修队的,但是一听她是搞航天的顿时就放下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这等人才,当个朋友都是沾光的,加上听小区的爷爷奶奶八卦她还没有男朋友,于是这个算盘从当朋友到当男朋友。
他自认为自身条件不差,虽然离过婚带着两个孩子,家里虽然是农村的,但在花城有一套房,过两年肯定还会再买一套。自己现在有一个装修队,接的装修工程都是别墅这种大单,一年的收益都是在百万以上的,配个学霸也是绰绰有余。
他心心念念等着年关过完就跟江峤表个白,势必要把江峤拿下,没想到江峤先是约了他,可把他高兴坏了。
今天他是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