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是不是在你的身上?”男人的目光往下。
“问什么啊,她肯定不说,我们赶紧的把,直接找啊。”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他们一群大直男没轻没重,居然真的拥上来想要上手找。
江峤身体比大脑更快反应过来,在她抬脚踹上来人的同时,她被人拽了起来。
拽她这
人正是盛北年。
男人被踹中肚子,捂着肚子嗷嗷叫。
“峤儿,你没事吧?”姜穗担忧道。
方正跟祁中元挡在江峤前面,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开战了。
傅恒忙出来打圆场:“怎么能对女孩动手动脚呢?这么多美女在这里,绅士一点。”
新郎都这么发话了,其他人自不会多计较。
那个被踹的人,也没什么恶意,就是脑袋一热,现在冷静下来也觉得不妥当,跟江峤道了个歉,还情商特别高的说江峤这脚劲不去踢足球可惜了。
江峤也特别上道的开了句玩笑话,现场一派和乐融融。
玩闹归玩闹,时辰可不敢耽误,最后江峤还是老老实实的婚鞋交了出去。
接下来是要换衣服敬茶,他们这些人趁着空隙对付了几口。
同样都是主人家,李云烟坐在那里,气场格外不同,不是坐在正中间,却还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把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从姜穗怀孕生子再到现在跪在双方父母面前敬茶,江峤特别有一种实感,他们是真的长大了。比他们更加小的小孩出生了,他们需要变成大人口中的大人去承担照顾这个小孩的责任。
他们最终赶在十二点前出了门。
依照花城这边的习俗,新郎接了新娘是要回家的,这个习俗不能省。回去一堆过场要走,一直弄到下午四点才重新回到酒店,又是换衣服又是补妆,到六点迎客。
花城的习俗新娘都要戴金器。姜穗脖子上挂着的一串金猪项链,还有两个手腕上一排的金镯子,看上去金光闪闪的,这种看着俗气的金器在她幸福的笑容都一一被抵消。
陪同新娘迎客的江峤竟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杨姐。
杨姐跟傅恒的关系看上去很不错,反观她跟杨姐打招呼,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没听见还是故意没听见,都没搭理她。
看着盛北年还有傅恒杨姐三人在交谈,江峤觉得自己被孤立了一样。
不是觉得,她就是被孤立了,而且很明确的一个原因是因为盛北年。
江峤纳闷中,被祁中元喊走了。
祁中元是婚礼的主持,说是要找她对等等她作为新娘方的致辞。
江峤跟着祁中元进了婚礼会场,里面的来宾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杨婆带着孙子满场在搜刮好吃的东西,李云烟请了一支乐团在姜穗进场时演奏,这个乐团就是盛北年所在的民乐团,现在已经在最后准备阶段,盛北年在做最后的调试。
现场的气氛和乐融融中还带着些严阵以待。
这些年,盛北年已经很少现场演奏,大部分都是在幕后带新人,推广传统文化,更多的时间是扎堆在自己的书法事业上。
现场有些人,往日曾经看过盛北年的演出,听说他这次要亲自演奏很是期待。
江峤在台上跟祁中元对着致辞,眼神情不自禁的瞄角落旁在做准备的盛北年。
盛北年究竟做了什么?他总不能在他们面前说她的坏话吧,他可不是这样的人,江峤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时不时跳出了几个音调,江峤听着熟悉,讶异道:“青花瓷?”
祁中元点头:“对啊,青花瓷。”
他是释怀了,还是没释怀?这些年,她不敢再听这首曲子,她甚至不敢再听周杰伦。
现在只听着几个音符,都觉得揪心的疼。
“怎么了?”祁中元看她脸色不好的样子。
江峤摇摇头,露出一抹苦笑:“算了,没事。”
如果真的算了,那就不会这么在乎了。祁中元看她,显然是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有些话,作为是朋友的身份说出来是逾越。
七点钟,婚宴正式开始。
姜穗今日的美,是很难用形容词去形容的,这一天,比起她的美丽,更让人深陷她魅力的是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幸福。
姜穗回头看了一眼江峤,江峤从那层头纱下看到她眼中的不安,朝她点了点头:“加油。”
姜穗回以她一个点头,深呼吸一口气,挽上了父亲的手臂。
姜国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在无人发现的角度,江峤看到姜国栋湿润的眼角。
大门打开,追光灯落在她的身上,姜穗穿着婚纱挽着姜国栋的手缓缓入场,身后花瓣飞扬。
盛北年拉的《青花瓷》深情缠绵地落入心中,台上的祁中元主持着婚礼仪式,江峤无声落泪,身旁的方正嚎啕大哭。
这二十米的路,他们走了二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