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往这边看的目的都是为了看帅哥美女,那就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看。年轻是罪过也能是优势,祁中元在主办方那边借来了二胡,又让姜穗在摊位前随着音乐跳起了舞,格局一下子就升了上去匹配起了他的定价,在一众摊位面前脱颖而出。
祁中元这一轮操作把江峤看傻眼了,她不会做生意,但现在好像有点明白祁中元为什么会成功了,他天生就适合做生意。
如果没有会书法跟二胡的盛北年,没有会舞姿优美的姜穗,他的计划很难实施,他的成功是他能运用身边的资源,发挥他们最大的优势。江峤相信,即便没有盛北年跟姜穗,他依旧有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仅仅几个小时的时间,祁中元扭转乾坤,把摊位变成了整个花街最旺的摊位,江峤收钱收到手软,傍晚有电视台直播直接把镜头对准了他们上了一次电视。
傅恒向来敬佩祁中元,这次因为这件事对他的敬佩又是高了几个度。
秀秀回来看到这门庭若市的场景,欣喜若狂愣是说要请他们吃饭,恰好他们刚才忙起来没顾得上吃饭便答应了下来。
吃饭的地方就在附近的大排档,在这里吃饭的大多数都是花街上的摊主,放眼看去都是熟悉的面孔,聊的都是今天生意的好坏,秀秀身为今天花街最旺的摊位老板跟交际花似的在这边绕场了一周,拿着酒杯敬大家,很是豪迈。
“饿了吗?”傅恒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递给姜穗,这还是早上出门的时候傅橙往他兜里塞的。
“不吃了。”姜穗练起舞来就不分时间,常年下来都饿习惯了,一旦饿过头就什么都不想吃。
“吃点吧,补充一下能量。”傅恒把包装给撕了递到她的面前。
姜穗本来没什么心思,但一看包装下的绿色糖果,面露惊喜:“这是什么糖?”
傅恒把包装纸翻开来看一下:“水果糖。”
姜穗从他手里拿过包装纸摊开看了个清楚,喃喃来了一句:“我找了好久。”
“你说什么?”大排档上声音吵杂傅恒没听清楚,把耳朵凑了过去。
“没什么。”姜穗摇了摇头,把包装纸包在了手心里。
她只是想起了那个少年。
少年的兜里有烟也有糖,烟拿来消愁,糖用来哄人,以前用来哄妹妹,后来也用来哄她,他不善言辞,没说过甜言蜜语,但姜穗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总觉得甜,可能是因为这块色泽鲜艳吃起来能感觉到加了很多食用色素的水果糖吧。
她吃了很多次,可每次都没见过包装袋所以不知道这糖是什么,她原本以为日子还很长总能看到这糖是什么,但后来他走了,至此她每次路过小摊、超市、小卖部还有专门卖糖果的地方都会进去看一眼,然而每次都没找到。
思恋在某一个时刻决堤,姜穗吃着水果糖,心中的苦涩蔓延上了喉腔。
傅恒看她的表情奇怪,不解地看了看江峤。坐在姜穗身旁的江峤握着她的手,轻拍了手背。
点单的地方在大棚里面,这边的盛北年跟祁中元还有秀秀在前台上看着菜单,喝了不少的秀秀中途说要去上洗手间让他们随便点,一来二去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盛北年常年吃饭都不是点单的人,现在会在这里纯粹就是秀秀带上的。
祁中元熟练的在菜单上打勾下单,盛北年站在一旁等着。
“一直没问你打算去哪里上学。”祁中元把菜单交给前台的老板。
盛北年说:“我想去京上。”
“你老家在京上,京上又是艺术之都,去京上上学对你的确是最好的选择。”祁中元把笔放回笔筒里,语气寻常:“峤儿也在京上。”
盛北年因为听不见声音,所以更加细致的去观察说话时那人的神色方便自己更加准确判断他说了什么话。
祁中元眼底里一闪而过的那分落寞被盛北年看在眼里,让他楞了楞神错过回答他话的时机。
“你那天晚上跟峤儿一直待在一起的原因也是因为方正吗?”祁中元问他。
“嗯。”盛北年点了点头,“怎么了吗?”
祁中元笑了笑:“没什么,走吧。”
“哎呦,怎么走了啊。”秀秀捧着一箱啤酒在身后喊,“也不来帮帮我。”
祁中元听见声音回头去帮忙,反应比较慢的盛北年随后转过身,祁中元已经接过啤酒箱朝他说了声:“先回去吧,我来搬就好了。”
他说话有故意的放慢了声调,听起来跟寻常的不一样,秀秀的目光迅速的从他们身上飘来飘去,在盛北年扭头回去的时候张嘴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预料之中的没有回头。
秀秀吃惊地张大嘴巴:“他是一个聋子?”
祁中元表情一滞,露出个不冷不热的笑容:“我觉得用听障人士这个称呼会比较恰当,你觉得呢?”
他不冷不热的笑意让秀秀感觉寒从脚底升起,僵硬点头:“是。”
秀秀打小就跟着父母摆摊一直到现在也算是阅人无数,因此从跟祁中元这短短几句的交谈中感受到了这个看似客气有礼的儒雅男人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