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傅恒的再三说辞下,她还是卖了个面子看了过去。
这……
江峤视力正常,一眼便看清楚此刻跟盛北年正在交谈的女人模样。这不就是当初买下他们对联的杨总嘛!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傅恒做贼心虚,生怕东窗事发。
“不像是最近认识的。”江峤看他们之间举止亲密,实在不像是最近才认识的。
恰好盛北年的助理从她眼前经过,江峤忙拉着他问了个明白。
“杨艳?”江峤再三跟助理确认了这个名字,助理的答案都是确定的。
得知这人的真实身份的江峤下巴都要掉下来。她虽没见过杨艳,可是跟她有通过电话,也知道她是盛北年书法向的经纪人,并且是从很多年前就已经是他的经纪人。
傅恒跟江峤你看我我看你,两人大脑都被雷轰炸过一样,只剩下一片硝烟呛得他们要吐血。
原来盛北年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两人现在是惭愧加羞愧,检讨当年做的都是些什么窝囊事啊!
盛北年跟杨艳正在说着工作上的安排,对这边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演奏会的事情结束后,盛北年还有一个书法展要忙。这是他第一个个人书法展,杨艳忙前忙后了整整一年,就是为了办的好看。
以前盛北年的书法展都会带上别的其他书法家,相当于一个大杂烩,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他的年龄在这里。这一行很看重辈分,即便盛北年被外界说成是天才书法界,可圈内的老人说不买账那就是不买账,他的名气大,天才这两字就是活招牌,以前没办法需要人情世故的往来,开个展还要带前辈后辈的,并不纯粹。
这几年这些事情做多了,杨艳也烦了,从去年她就想着趁着他成年办一个以他的成年作为主题的书法展,又以这是他送给自己的成年礼物为由头拒绝了其他前辈,也不会显得不礼貌。
前期盛北年的时间跟精力都花在了乐团上,书法展上的作品他甚至都没有完成。书法展订在六月,他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
盛北年的学习成绩有目共睹,加上在乐团跟书法上的名气也是一个很大的加分项,从高二开始就有人朝他抛橄榄枝,可以这么说,除了某些特殊的学校以外,只要他想,国内的各大高校都能对他张开怀抱。
杨艳不担心他这个高三学生的学习问题,现在只希望他能如期把书法展上的事情给忙碌好。
不过有件事她还是挺好奇的,盛北年从未透露过以后想要去哪里上学的想法,问他也不说,所以杨艳换了一个方法:“江峤以后会去哪里上学?”
从严谨的工作转到私人问题,听到这个名字,盛北年的眉目都舒展了下来。
“京上。她保送了,以后会在京航上学。”
杨艳从端着酒路过的服务员手上拿过一杯香槟,抿了一口才说:“哦,那咱们工作室要迁到京上去了?”
盛北年下意识的接上话:“不用,从京上回来也很方便——”
话断了下来,脸上的表情迅速消失无影。
杨艳看着单纯的男孩落进了圈套才反应过来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姐这不是为了以后工作对接顺利嘛。”杨艳忍着笑意,“好了好了,开不开去京上还是要看你的意思,咱们工作室统共也没多少个人,本来工作性质也是要到处跑,开哪都行。”
杨艳忍了一会,实在是没忍住:“你这孩子都快毕业了,究竟什么时候把表白的事情安排上?要用上姐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上刀山下火海都帮你把事情给办成了。”她实在是看不惯盛北年这磨蹭样,她这两年来男朋友都换了三个,这孩子还在原地踏步。
她这个感情丰富的过来人,看盛北年这点藏在心里的小心思清楚的跟明镜似的,就不明白了,这也不是大清,这人怎么表个白能如此费劲!
盛北年听了这话第一时间就是左顾右盼江峤有没有听到,这一看就正巧看到了江峤跟傅恒正看着这边。
盛北年看了一下距离,在琢磨了一下他们刚才的声量,确保他们那边的人不会听见以后,略带心虚地朝他们挥了挥手,两人回以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许是两人的表情太过于狰狞,盛北年看了一会反应过来不对劲,目光飞快地看了一下看热闹的杨艳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想把人藏起来又颓败的发现为时过晚。
杨艳左手抱胸,右手端着的香槟随着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晃了晃,打趣道:“不介绍介绍?”
事已至此,盛北年只能给他们正式介绍。
江峤跟傅恒两人完美的演示了心虚的人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杨艳跟盛北年朝他们两人走来时,他们恨不得有一个洞一头扎进去。
“好久不见。”杨艳大方地伸出手,“还记得我吧?”
她手上戴的大钻戒在一刹那闪到了江峤的眼睛,她眯了眯眼睛,挤出客气的笑脸把手伸出去:“当然记得,杨总——不是,杨姐。”
江峤后悔到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断。
“叫杨总也行,杨姐也好,你喜欢就行。”杨艳这笑三分亲近七分疏离,手一转,眉梢跟着一挑眼神把浮动的狡黠压了下去,“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