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滚开!”傅华强气急了,整个脸都是红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江峤跟盛北年依旧挡在傅恒的面前,方正一溜跑去找李云烟去了。
“爸爸不要打哥哥。”傅橙双手抱住了傅华强的双腿,苦苦哀求:“不许打哥哥。”
“你冷静一下啦,不要动手,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跟他计较森莫啦!”范晓晓生气道。
“这不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吗?”傅恒站了起来,被扇红的脸以肉眼可见的最快速度肿了起来,嘴角上渗着血。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嘲讽地问范晓晓:“你装什么啊?”
范晓晓无措地看了一眼四周的邻居,恳求道:“恒仔,我们没有那个意思,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好不好?”
“回家?”听到这个词的傅恒,嘲弄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愤怒的语气夹着火:“回什么家!我的家都被你毁了,你告诉我,我回什么家!”
愤怒的语气下是不甘跟委屈。
范晓晓被他的愤怒吓到,“我不是——”
“你唔住就同我烂出去!”傅华强气急了,说出了赶傅恒出门的话。
这句话伤的傅恒多重,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邻居窸窸窣窣的声音越发的吵闹,盛北年握住傅恒在颤抖着的手腕:“我们先走。”
“干嘛呢?”李云烟刚在家里找东西,东西还没找到就被方正拽来这里了。
傅恒失去聚焦的眼神落在了李云烟身后的姜穗身上,他看到她害怕担忧的目光,情绪在此刻爆发,他在她朝自己走来之前跑了出去。
“阿狗!”江峤担心他这种状态,拔腿追了上去。
祁中元刚回家了一趟,听闻这件事往这边赶刚好就看到这一幕,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傅恒在前面跑,他们这几个在后面追。
方正没跑几步就累的不行,倒在老树下大喘气,姜穗刚下课回来脚上还穿着未来得及换的舞鞋追的踉踉跄跄,祁中元在她要摔时拉上她的手带着她跑。
前面的江峤跟盛北年卯劲在追,奈何傅恒刚从训练营特训回来,每天负重一跑就是几公里起步,不论是耐力还是体力都比他们这些文人好的太多,任凭他们怎么追都没追上。
下一个路口转弯,傅恒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江峤累的扶着墙大口的喘着气,汗水湿透内衬,被冷风这么一吹后背跟被人倒了一盆冰渣似的凉。在她喘气的这几分钟,盛北年跟了上来。
“峤峤,你没事吧?”
江峤抬起眼,汗水渗入眼里火辣辣的疼:“跟丢了。”她的话跟眼泪一起往下掉。
盛北年抬起衣袖就给她抹眼泪:“你别急,别哭,我去找。”
被误会的江峤吸了吸被风吹出来的鼻涕,累到懒得解释了。
盛北年拿起手机打电话,向电话那边的人说清楚了位置,有条有序,条理清晰。
江峤看着他心中冒出了一个疑惑,究竟是这两年让他成熟起来了,还是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只是她从未发现而已?
“我们先回去吧。”盛北年挂了电话对她说,“回去跟他们说一声。”
“好。”江峤一抬脚,感觉脚下一凉。
江峤穿着毛拖鞋跑了这么长时间,原本就脱胶的地方口子大到跟毛毛的地方分了家,穿了三年的毛拖鞋冒出了苟延残喘的信号。
她尝试用脚掌的力量让分家的两位再腻乎一会,费劲了力气依旧无果。盛北年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努力,也不催促。
如果是以往她可能赤着脚拿着这双鞋就走了,但今天她就跟中了邪一样,不想在盛北年的面前表现出这么落魄的一面。碰巧前面就有卖拖鞋的地方,她兜里又正巧有几个长辈给的红包,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挥霍一把买双新拖鞋。
盛北年却误会了她的犹豫,主动开口:“那我先回去了。”
江峤不可思议道:“你居然想扔下我就走?”跟他不同一个频道的江峤在这个时刻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原本被眼泪辣红的眼睛又红了些。
“江峤,”盛北年极少这么喊她全名,看着她的眼中多了些她看不透的情绪,“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扔下你。”
说的是眼前的这件事,说的又不仅是眼前这件事。别人或许听不懂,但江峤不可能听不明白。
她知道,但她更知道已经发生的事情,犹豫不决就是最大的伤害。
有些伤害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