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拍腿:“肯定是!早知道当初就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了,不然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这么严重。”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因为咸鱼摔坏了脑子!是啊,不然按照咸鱼以前的性格,她怎么可能会看得上阿伟这样的人,”傅恒越说越觉得这个说法是对的,愧疚道:“我们这些做朋友的居然都不知道她病了这么长时间。”
祁中元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只好在一旁默默端起水杯喝水。热水的水蒸气浮了起来模糊了眼镜片,他看一切都变得模糊,但对自己刚才提出的问题可是清楚的很,他刚才提出这样的问题发展方向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离开教室去找盛北年时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他跟江峤打小就认识从来没见她露出过这种神态,加上她又在他的课桌前晕倒,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祁中元看向江峤房间方向,水杯的温度蔓上了手心,他被烫的收回手。
房间里,盛北年坐在地上,手拉着江峤的手不愿意放开。自从江峤出事以后她就哪里都不愿意去,他们都知道他黏着江峤,加上他的学习成绩去不去学校都无所谓,学校对此半分异议都没有,刘爱兰照顾不过来的时候,大多数都是盛北年陪在江峤的身边。
江峤从小到大都没得过什么大病,这算是最重的一次。自从她昏迷以后,她的意识就时常在未来的画面中跟如今的画面中来回穿梭,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清醒还是昏迷,分不清自己此刻是躺在2007年还是躺在2022年的病**,自己的身体是否还能动弹。
过分的恐惧让她身体跟心理都出了问题,没人知道她有多害怕,她谁也不能诉说。
窗外的雨下个不停,今年的梅雨季节好像比往年都来的要漫长。
“峤峤,你快好起来。”那个声音多天以来一直在耳边回响。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叫她峤峤,那就是盛北年。
她能感觉到一直盛北年在握着她的手,他的手是如此的温暖,让她久违的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小时候父亲牵着她手时的温度也是这样的,她已经好久没见过父亲了,真的好久好久了,不知怎么的,突然很想他。
思恋如泄洪,她沦陷在思恋父亲的情绪中,听到耳边的声音变得慌乱。
“峤峤,你别哭。”
她听到语气里的慌乱,也感受到那双温暖的手在擦拭她的脸颊,那股辛辣的橙香味在耳边徘徊着,猛地逼近——额头被温暖的东西贴上,她模模糊糊地睁开了双眼。
这一刻,所有问题都没有意义,答案昭然若揭。
——
高一的这一年,江峤因为这场病落下的课业太多所以走上了竞赛这条路,许是有心麻痹自己,她每天不是在做题就是在做题的路上,各种训练营跟特训还有比赛……跟他们见面的时间大幅度减少,而这一年人生发生变化的除了她还有祁中元。
2007年,祁中元坐上了一艘名为炒股的船,从此人生水涨船高。
2008年,祁中元在金融危机来临前退出股市,盘下了自己打工的烧烤摊,并开了一家互联网公司,那一年他不过才十七岁,这样辉煌的人生事迹被学校领导一次一次拿出来宣扬。
祁中元的人生事迹也影响了傅恒,向来只活在当下的傅恒也开始盘算着自己的以后,他打小就崇拜陈招娣,因此想要考警校当一个警察,高二这一年他把时间都用来学习,过得比谁都认真。
姜穗依旧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这两年她似乎成长的非常快,身上除了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春靓丽以外还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
盛北年的人生一如既往的顺利,民乐团的首席退休后,他成为了民乐团最年轻的首席,各家新闻轮番报道,这么冷门的一个圈子因为他的出现热了不少。
2009年高三的最后一年,在寒假来临之前,江峤不负努力成功上岸,提前获得了保送名额。
江家在钱的方面依旧拮据,为了庆祝江峤获得保送名额,刘爱兰用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情,按照农村酒席的方式在院里摆了几桌。
江峤身为主人公,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坐在客厅里接受亲朋好友的“关心”,脸都要笑僵了,笑容越看越假。
方正捧着本漫画书坐在她的身旁,对茶几上放着糖果零食看都不看一眼,相当的有毅力。
“咸鱼,你穿的是什么鬼东西,跟个利是封一样。”傅恒人未到声音先到。
傅恒前段时间自费去亚热带地区参加了特训营锻炼身体素质,为了参加这个酒席连夜赶了回来。江峤也好久没见他了,他依旧是活得火热,身上就穿着一件舒适的黑色夹克,一条工装裤,裤腿扎进了马丁靴里,整个人身上的硬朗气质格外突出,不仅如此人也黑了几个度,显得那一口整齐的牙跟假牙似的白。
江峤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假到单腿脱鞋的傅恒一头撞在鞋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