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抓着后颈脖:“我就想在外面转一圈。”
“哦哦。”姜穗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去外面转圈,但还是侧身让路。这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被眼尖的方正发现了,一个箭步过来把人拽了进屋。
方正怎么能让他逃了!
傅恒被拽了进来摁进了沙发上,看着眼前的面盆,如果不是因为太贵了,他会毫不犹豫的把这面盆扣在自己的脑袋上眼不见为净。
比起这两人,姜穗的包容度可高太多了,别人笑她也笑,你要问她笑什么,她一定会回答你说不知道。
“别吵了!”被吵得头疼的江峤忍不住,方正在她的威胁下有所收敛,双手抱着那本书咯吱咯吱的小声笑着。
“年二十九了,你们该买的东西买了吗?”傅恒靠着沙发,双手摆在沙发靠背上,大气道:“我已经从别人手里定了烟花鞭炮了,今年我请大家放烟花放个够。”
江峤揭他旧伤疤:“看来你去年被炸得还不够惨。”
傅恒年年玩烟花爆竹,年年被炸,无一例外。每一年都哭着说下一年不买了,下一年还是会继续,又怂又好爱玩就是用来形容他的。
在这上面占不到半分便宜的傅恒转移了话题:“我说你,要不然就买双鞋,要不然就买一件衣服,你看你一个十来岁的人穿得比杨婆还老气。”他一句话得罪了两个女的。
“我穿着开心就行了,关你这屎壳郎什么事啊?你穿得又有多好看一样。”江峤翻他白眼。
屎壳郎不服气道:“我这可是最潮流的,上次我拍的大头照还被老板摆出来了,说我穿得潮流,还有人拍下来拿我的当QQ头像,你懂个屁!”
面对他的激动语言,江峤露出一副我就这么静静看着你装逼的表情,那个表情胜过千言万语。傅恒气到火冒三丈,非要以这件事跟江峤讨论个明白。
方正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眼神直接拉丝。
傅恒啰嗦起来没完没了,江峤只能用枕头捂住他的脸强制让他闭嘴。
被闷在枕头下的傅恒咳嗽了起来:“我丢,你是打算不让我活过大年三十对吧!谋杀亲——”
江峤又用枕头一把捂上他的嘴巴,把他嘴里脱口欲出的“亲夫”活生生的堵了回去。
“别影响我去逛街的心情。”江峤本来因为要去逛街心情就不太好,现在更是火上浇油。
逛街?
逛街两字从江峤嘴里说出来,堪比太阳打西边出来。
“等等”傅恒伸出手,憋着笑:“这个城市有适合你的街逛吗?小卖部你都逛不起,你还逛街!”
说完,傅恒仰头大笑,下一秒就被江峤用枕头捂住他的脸堵住他的笑声。
江峤觉得这人是真的欠揍,一天不揍他,他好像还不自在似的,这一折腾,他又被教训老实了。
一群伙伴对江峤兜里常年连掏个两块钱都费劲的形象刻骨铭心,对她此刻兜里有一千块钱的第一反应是研究这钱是真的假的。
傅恒拿起钱放在光下看了又看:“丢,好像是真的钱。”
方正食指跟拇指夹着钱在摩擦辨认:“可我觉得好像手感又不太一样啊。”
姜穗凑了过来,眨着双大眼睛认真地问:“钱还能有假的吗?”
众人:“……”
只能说姜穗永远都会是姜穗。
江峤懒得跟他们争辩这钱是真是假,起身去洗手间找这么长时间都没出来的盛北年。
“乌龟?”江峤在洗手间外敲了敲门,里面的水声戛然而止。
盛北年拉开门,顶着一张被搓得泛红的脸站在她的跟前。
“我的天,你不疼啊?”江峤的手抚摸上他红得跟滴血一般的脸,触摸到一片被水浸泡的冰凉。
盛北年没戴助听器,安静的世界里看着江峤的嘴唇一张一合说着话,又看她进了洗手间把毛巾盖在他的脑袋上。
他顺势低下头,让她帮忙擦拭着额边被水打湿的发。
面对江峤,他常常就好像是没有足够自理能力的三岁小孩。
江峤擦了一会,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他抬头看她,一双带着笑意的眼水灵灵的。
原本带火气想要责备他不顾身体的江峤只能无奈叹息:“你不能感冒了,你感冒了,我还得伺候你,知道了没有?”
盛北年乖乖点头。
盛北年爷爷给了钱把他托给了刘爱兰照顾,刘爱兰要照顾家里的婆婆,所以盛北年生病的话大多数都是交给江峤照顾,所以每次盛北年生病,江峤都要跟着一起折腾。
比起怕自己生病,江峤更怕盛北年生病。
“走,”江峤下巴一扬,眼睛变得跟狐狸一样精明灵动,“跟姐姐去逛街。”
盛北年眼睛弯了下来,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