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个圈子,姜穗跟盛北年都是“孩子”
姜穗戴着围巾,藏在围巾后的一张脸因为刚才走了一圈变得粉扑扑的,尤为惹人怜爱,被捂着耳朵眨巴着一双杏仁眼看着傅恒。
傅恒尴尬地咳了一声:“我刚才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此刻乌云密布,大风狂傲,大得要吞噬一切似的,跟天气真好这几个字半字都扯不上关系。
就这么离谱的话,傻白甜的姜穗信了。
姜穗坐在江峤旁边,黏人的挽上江峤的手,脸压在她的肩膀上,语气温柔:“峤儿,你看上去心情很好。”
江峤流氓一样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对啊,我心情很好。”
“那我心情也很好。”姜穗因为江峤心情好,傻乐呵着,完全就是方正看的小说故事里傻白甜的女主角模样,唯一不同的是她富得流油。
“就缺了阿年,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方正咬着被烤得油滋喷香的鸡翅不忘想起发小。
说起盛北年,江峤跟傅恒就心虚,钱是还在,可对联被掉包了,他们这些人是看不出来这对联是假的,盛北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那性格,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吭声,只会在心里默默受伤。江峤跟傅恒这些做“父母”的,心里总归是要维护孩子心里的美好的,只是怎么把这对联给要回来呢?
想着同一件事的傅恒跟江峤眼神在空中相撞,咬着翅根的方正看了个正着,微眯起小眼睛,陷入了思索。
他去找姜穗说傅恒跟江峤之间的关系,姜穗对感情一片空白,对什么情爱啊压根就不清楚,方正说了半天,姜穗都没回过神来,他干脆放弃。
方正看着这两人暗搓搓的在眉来眼去的,小眼睛微跳了几下,除了觉得全部人唯独只有他清醒,最聪明以外,他还在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揭穿两人之间的秘密。
这个时间点的烧烤摊不是最忙的时候,整个烧烤摊就两三桌客人,烤完东西后祁中元还有时间坐下来听他们聊一聊。
这家店的老板年纪不大,二十出头,乡下出来的没读过几年书,也不怎么会做生意,去年顶下这个烧烤摊以后生意一直都很一般,他本来也想把这家店顶出去回老家盖个房子过个好年的,结果这家店一直没人接手,他就只能这样熬下去,就这样的一个前后不着调的时刻,祁中元来了。节假日本来就忙,加上那些员工离职的离职,回家过年的回家过年,烧烤摊还要继续开,也的确是缺人,老板就收下他了。
祁中元这长相很是招女孩喜欢,虽然平常不爱说话,但面对客人又很善谈,有时还会唱上两首,他来了以后这生意比以前好了不止一倍,慢慢的也有了奔着他来的老顾客,老板把他当财神爷一样供奉着,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爱问一下他的意见。
这不,马上要过年了,老板也想要这烧烤摊喜庆一点,便买了点灯笼对联这些过节的东西装饰一下。老板趁着这会儿不忙,便张罗着把东西挂上去,就连挂什么位置都要问一下祁中元。
问得多了,傅恒都调侃:“我感觉你跟老板似的。”
祁中元笑了笑没说话。
姜穗吃素,加上平常吃的都很清淡,烧烤麻辣烫这种东西基本不会碰,这会儿乖乖的依偎在江峤的旁边小口的喝着豆奶。
隔壁桌来了一群刚从酒吧出来的社会青年,祁中元起身去点餐,那些人喝高了的眼神飘忽地四处看来看去。
一染着一头黄毛的男人目光不怀好意地游走在姜穗的身上。
江峤这一伙人,一看就是年纪小的学生,这些社会青年在学生面前总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傲慢。
那黄毛朝这边吹了一声口哨,跟他一伙的人看了过来,笑得猥琐:“叼,好嘿靓女噢。”
粗鄙低俗的语言听得人格外膈应。
傅恒这人脾气暴,一听这话直接摔杯子:“望咩望!”
这些人跟刚才孙东灵找的那群人可不一样,这些明显真的是混社会的,一听傅恒这语气加上美女在一旁旁观着,为了面子哪里能忍这“小孩”的挑衅,齐刷刷的起身,怒目圆瞪着脏话一溜烟地往外跑。
祁中元就在一旁站着,第一时间就是拉架。他认识的人多,说了个名出来镇场,那黄毛强制让自己冷静了点:“行,卖你个面子,让这妞过来陪我喝杯酒,这件事就算了。”
“都是些小朋友,没必要,你要喝的话,我陪你喝。”祁中元说。
黄毛醉意熏熏,手指戳上他的肩膀,喇着嗓音:“你喝个屁!我让女的陪,你是个女的吗?!你就是一个破烧烤的,逞你妈个什么能啊!”
这举动跟语言满是羞辱,换谁能忍?傅恒炸开的同时,江峤也炸了。
“那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真的以为自己染了个黄毛就是人畜混血了!跟人沾边的事情你是半点都不做,狗都嫌你晦气!”论吵架,江峤可是顶尖的水平。
那黄毛被骂懵了,他身旁的那些人笑了开来:“阿伟,这妞牛批啊。”
那些人调侃着被骂懵的他,醉醺醺的阿伟却感觉这声音,这人熟悉得要紧。
忽然,阿伟想起了些陈年往事,涣散的眼珠子猛地缩成一根针,嘴里喊着话朝她狂奔了过来!江峤反应迅速把姜穗往傅恒的身旁一推,顺势就抓住他的手臂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
阿伟挣扎着一张脸,痛苦地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着话,江峤压根就没顾上他这边,因为在她动手后,战火就被点燃,那些人涌了过来,现场一片混乱。
这个战况恰好被上夜班巡逻的李招娣碰了个正着。
江峤跟傅恒万万没想到,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兜兜转转还是难逃去警察局报道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