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婉清睨了一眼蒋煜深,难不成他以为江北的食物就能收买她,想得太简单了吧?
她可不想因了这些吃食,和他变得近乎。
蒋煜深有些不明白,以前两人还是朋友呢,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全然不和他接触了?
甚至,她的行为,就是一种对他的抵触。
蒋煜深瞧着她要转身去里面,并未追上去,但他开口叫住她:“贺晋存就这么好?”
聂婉清并未正面回复蒋煜深,她淡声问他:“知晓为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么?”
蒋煜深原本面色还很淡然,因了聂婉清的话,终于有了动容之态,他紧皱了一下眉头,却没吭声。
只听聂婉清继续道:“我和你没有男女之情,而你对我和晋存之间恋情的干系,已经超出了朋友的界限,我不想和你之前的关系变得牵扯不清,原本就没有任何牵扯的可能。”
她不是第一次想要和蒋煜深说清楚了,只是,以往她说的,蒋煜深似乎总是没有听进去。
聂婉清瞧着蒋煜深有些难看的面色,道:“我也不想伤害你,可是有些话总是要说清楚的,不然给了你希望,我也不好做人。”
“没那么严重。”他终于开口了,良久却这么一句冒出口。
蒋煜深实在不知晓要说些什么,在商业上,他近来可谓是如鱼得水,和任何人谈话,都不会觉着有语塞的时刻。
可现下,他的的确确说不出话来了。
她的话,有一定的道理,蒋煜深也明知自己继续向前,无论是聂婉清还是他自己,都会受到伤害。
但他越是清楚,越是放不下,不论是带有目的,还是人本能的感情,他发现自己都无法看着聂婉清和贺晋存在一起。
这样的年头不止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想要遏制,却没想到,越演越烈。
若是可以,婉清,你是否能够教教我,我要如何摆脱这样的梦魇?
蒋煜深死死的凝视着聂婉清,他瞧着她抗拒的神色,心里明明早就警告过自己,要尽量换得她的信任。
切莫再像在江南那次,吓着了她,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却像是着了魔,深切地知晓要在她面前演戏,却总是本能的倾吐内心最想说的话,展露他对她最直接的感情。
蒋煜深觉着自己这么下去,要疯了。
聂婉清和蒋煜深对视,她凝视着蒋煜深,发现他的眼神越来越冷。
她本能的想要躲避这样的蒋煜深,生怕像在江南一样。
蒋煜深倒也没有像上一次那般对她,而是收起了冰冷的神色,淡声道:“我知晓界限,我会注意的,可你未免太防备我了,我实在觉着难过。”
聂婉清蹙眉,没说话。
蒋煜深的话,她实在没法子接。
厅内,只剩下蒋煜深,他坐在之前聂婉清坐着的位置上。
他的手,放在桌面上,深思起来。
她若是想就这么摆脱他,未免太天真了些。
聂婉清越是想和贺晋存在一起,他就越想得到聂婉清,贺晋存痛苦了,大帅府自然也不好过。
蒋煜深想到这里,五指紧拽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
苏雪接到棠悦莲的电报,是在学校舞会之后。
蒋煜深来了美利坚?上头还说,蒋煜深是为了聂婉清来的美利坚。
苏雪眼里多了惊恐的神色,好似看到的是鬼。
她和贺晋存虽然在美利坚,却很少有独处的机会,好几次去看贺晋存,都被贺晋存冷眼相待。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事情是,这个聂婉清阴魂不散地追来美利坚了。
说什么,是聂婉清劝说贺晋存来美利坚深造的,苏雪如今倒是觉着,在江北江南贺晋存和聂婉清无法相见,会惹贺胤祥不悦。
所以,聂婉清故意想了个法子让贺晋存来美利坚,如此一来,就算聂婉清来美利坚找贺晋存,贺胤祥也管不着了。
顷刻之间,苏雪将手中的电报撕得粉碎。
她气得直跺脚,坐下喝了一杯冷水,这才心里好受许多。
冷静过后,苏雪心里多了一个主意。
既然蒋煜深是为了聂婉清来美利坚的,一般朋友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积极,定然是两人有苟且之事。
若这样的事情被贺晋存知晓了,岂不是一箭双雕?
可是,这样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闪过之后,苏雪又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