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来江北两次,都瞧着聂文君待在督军府。
何况,聂文君在江北早就是出了名的‘寄生虫’,坐在督军府里用着金山银山却不去工作,还好赌。
更出名的事儿是,聂文君欠了赌坊的钱,老督军不肯给他还,让他自寻生路。
最后呢,聂文君跪在督军府大门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请求父亲原谅,说是此生再也不赌了。
可是赌博上瘾的人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呢,老督军动了恻隐之心,帮衬了他那一回,没过多久,聂文君又去赌坊了。
这事儿,也彻底让聂文君出了名。
就连蒋煜深都知晓地一清二楚,可是接触聂文君,他并不觉着聂文君是个不学无术的人。
聂文君比他接触过的很多人都要精明地多,还比很多人都遵守商人的法则。
虽然很多话都荒唐,却像是……装出来的。
蒋煜深想到这里,自己又笑了笑,他又有多懂聂文君呢?
聂文君作何要装不学无术,好赌无用?兴许只是他多想了。
而此时思索片刻之后的聂文君回应了蒋煜深一句:“若是你想要教我做生意,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学习做生意。”
“自然是愿意的。”蒋煜深点头答应。
蒋煜深想地很简单,想要深入聂婉清的心,那么就要着手于她的身边亲人。
聂文君倒是和他比较合得来,两人也能说得上话,以后也有个在聂婉清面前帮衬他说话的人。
聂文君暗下看了蒋煜深一眼,直觉告诉他,蒋煜深这个人心思不纯。
他倒是想看看,蒋煜深如此费尽心思接触他和聂婉清,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如果说单纯的追求他五妹,他断然是不信的,只是爱一个人,不带任何目的的人,绝对不是那样的神色看他五妹。
若说他是何如知晓的,只因他先前见过贺晋存。
贺晋存在督军府的时候,那双星目中,仿佛有星辰,然而照亮的都是他五妹聂婉清。
贺晋存那小子,是着实爱他五妹,蒋煜深和贺晋存不一样,他不否认蒋煜深也是爱他五妹的,却爱得很复杂,一点都不纯粹。
“看来,今儿个是见不到许老板了。”聂文君如此对蒋煜深道。
蒋煜深瞧着时间不早,也不打算等下去,他们刚要一道回督军府,小厮就带了消息过来。
“请问你是蒋家少爷么?”小厮凑到蒋煜深的面前,小声问。
蒋煜深点点头,聂文君端坐着,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喝手中的茶水。
小厮见蒋煜深承认,轻悄悄地在蒋煜深的耳边道:“我家老爷说,瞧着你带了人来,他便原路返回了,让我带话过来,他和你家老爷子商量过,一对一谈生意。”
蒋煜深这才反应过来,为何一直没瞧见许老板,原来是人来过来。
聂文君本想继续装作听不见,但是这话也太明显了。
怎么,他是怪物不成?作何这般防备他。
“你去带话给你家老爷,问问他,带个人怎么了,我看不是你老爷和蒋家老爷子商量好了吧,是瞧着我坐在这里,不肯过来罢了。”聂文君字字句句,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那小厮早就知晓坐在这里的是督军府最不能惹的人,哪里还敢接话。
蒋煜深微愕,他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儿。
聂文君看事如此透彻么,兴许根本就不是他父亲和许老板说好了一对一谈生意,而是许老板瞧清楚了坐在他身边的人是聂文君,便打道回府了。
蒋煜深瞧着聂文君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我不高兴。
“算了,别为难一个传话的了,不见就不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蒋煜深劝慰着聂文君,然后朝着小厮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聂文君最讨厌别人另眼看他,何况,之前他就算再多荒唐事儿,那也是过去了。
近些日子,他可是安安生生待在督军府都没出来呢。
江北的人是不是都要将他当怪物,总是避之不及,当他傻子听不出来呢?
蒋煜深哪里知晓聂文君会因此生那么大气,瞧着聂文君闷不吭声的样子,蒋煜深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聂文君瞪了他一眼,沉声:“就这么好笑?”
“是……是挺好笑的,何必自个儿还生气,气坏了身子骨,可是算你自己的。”蒋煜深说着,瞧着聂文君板着脸,最后还捧腹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