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黎萱感觉身后有到非常强烈的视线，像烈焰般，烧灼她的后背，她猛地转身去看，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影匆匆掠过。

黎萱下意识追了几步。

许知言也跟上去，“小黎，怎么了？”

“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黎萱心跳得很快，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是雷云派来的人吗？”许知言环顾四周，找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人，越是如此，越让他不安，“我们快回去吧。”

“嗯。”黎萱也不想在这里留太久。

现在是晚上十点，医院里的人很少，出了门诊大楼，人更加少，加上四处灯光昏暗，两人走得小心谨慎。

“萱萱.....”

沙哑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黎萱脸色发白，许知言条件反射把人护在身后。

“萱萱，是我。”

黎萱循着声音看过去，在花圃旁边坐着个人，借着阴暗的光线打量好一会，才把人认出来，“苏裴渊？”

“是我。”苏裴渊的声音有气无力。

黎萱走近了些，终于看清男人如今的面貌，身上的衣服破了几个大洞，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狼狈。

“萱萱，救救我。”

苏裴渊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求救。

“你怎么会变成？”

黎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苏裴渊，会落魄至此。

“呵....”苏裴渊讽刺地冷笑一声，“错信他人罢了。”

黎萱大概知猜到他是被杨科骗了，心里没什么感觉，当初杨科那样对她，苏裴渊无动于衷，现在轮到他，才知道其中的痛苦吧，“我要怎么帮你？”

“帮我找个医生，这是他的联系方式。”苏裴渊给他递了一张纸条。

许知言把纸条拿过来。

苏裴渊黑眸沉了沉，“你生病了吗？刚看到他把你抱进医院。”

黎萱说，“我怀孕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苏裴渊愣了好久，意识回归，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脑中回**着怀孕二字，不用说，他也知道，孩子是许知言的。

他露出微笑，笑容很凄凉，“这样啊.....”

有一瞬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猜到结局，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认输。

半响，他艰难地问出这句话，“萱萱，你真的不爱我吗？”

“你应该问问自己，你真的爱我吗？”

“我.....”苏裴渊闭上眼，回忆着与黎萱的点点滴滴，哑着嗓子，有些哽咽道，“....是爱你的啊。”

黎萱笑了笑，没接他的话。

最后，苏裴渊站起来，全身都在颤抖，似乎在忍受着什么，“你们尽快帮我联系医生，找到医生后，来这里找我，要是看不到我，就多等一会，麻烦了。”

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求人。

把话说完就转身离开，没像以前那样，缠着黎萱。

他的步伐很不稳，一摇一晃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黎萱感觉苏裴渊好像变了些。

“小黎，我们回去吧。”

对于苏裴渊的境况，许知言竟然有点高兴，因为现在的苏裴渊没脸像以前那样，强迫黎萱，他可以跟黎萱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

“嗯。”黎萱收回视线，接过许知言手上的纸条，摊开，上面是一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