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做足心里准备，但真的站在门口时，黎萱心里是忐忑的，她不知道办公室里的人会用怎样的手段羞辱她。

但，为了许知言，她不能退缩。

凌诗雨满脸看好戏的样子，“怎么了，怕了？怕了就走，我不会跟裴渊说你曾来过。”

黎萱深吸一口气，抬起手缓缓推开门。

苏裴渊手肘搁在桌上，双手交叉，十指相交，显然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

“终于来了。”

“我来了。”黎萱攥紧拳头，竭力压制心里的情绪。

苏裴渊起身，坐到沙发上，“既然来了，就该知道怎么做。”

凌诗雨在他身边坐下，满含笑意地看着黎萱，不知怎么的，看到黎萱这样卑微，心里就无比舒畅。

她不止一次地幻想着，黎萱在她脚下求饶的模样。

“凌小姐，对不起。”黎萱无比艰难地说出这六个字。

“这就是你的道歉？”苏裴渊抬眸，眼里尽是不满，“摆着长臭脸，给谁看？”

凌诗雨靠在他怀里，满是娇羞得意，“裴渊，别对她要求这么高嘛，本来就让人来跟我道歉，人家就已经很不爽，怎么可能会给咱们摆好脸色。”

“跪下！”

黎萱瞪大双眼，错愕地看着他，不敢想象，他居然真的让她下跪。

为了凌诗雨，居然真的让她下跪。

苏裴渊继续说，“你不是爱许知言吗，为了他，下跪这种小事应该不会拒绝吧？”

他不相信，黎萱会为了许知言，连尊严都不要。

黎萱看着他，乌黑的双眸含着泪，各种情绪交织。

凌诗雨则事不关己地在旁边看戏。

“要是拉不下脸，就滚吧。”

“我跪。”

黎萱用尽最后的勇气说出这两个字，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所有的自尊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所有的希望和过去，全都化成飞灰，“对不起，我错了，请你放过许知言。”

苏裴渊是想让黎萱服软，可当她真的跪在面前，向另一个男人求情，他的心突然很难受，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偷偷流失。

“黎萱，你真贱！”

他不知道是在气她，还是在气自己，情绪难以自控，说话未经思考。

黎萱没有反驳。

贱？

呵~

她就是这么贱。

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可不就是贱么。

凌诗雨明显感觉苏裴渊的情绪波动，为什么，为什么看到黎萱下跪，他会这么激动，心疼了吗？

那怎么行。

他怎么能心疼无关紧要的女人。

凌诗雨环顾四周，思考着怎样改变局面，突然，她的目光定在茶几上的那杯茶水上。

她端起水，有没有犹豫，往黎萱脸上破。

“黎萱，我接受你的道歉了。”

满满的一杯茶水迎头泼在黎萱脸上，头发上还挂着茶叶的残渣，茶水一滴滴落在地上，黎萱握紧拳头，努力控制心里情绪。

不能冲动。

都到这个时候，不能半途而废。

她低声说，“谢谢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