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将湿了的毛巾轻轻盖在佐助的额头上。

“哥哥..哥..对不起..”睡梦中的佐助还在不停低喃着，额头紧绷，冷汗直冒。

“唉..”幽幽叹了一口气，月眼神迷离，想起之前那个面具男，自称叫宇智波斑的人所说的话。

宇智波鼬是接受了团藏以及三代火影，和木叶两位顾问的命令，以自己的叛逃灭族为代价，换回了佐助的生命。

是为了保护佐助。

宇智波灭族真相和她所了解的差不多，而佐助的反应也在她预料之内。

可是这样真的值得吗？

也不知是在说佐助还是在说鼬。

复仇绝不是快乐的，旅途中的煎熬是难以想象的，就算成功了，得到的也只是无尽的空虚和痛苦，手刃亲人的感觉会在仇恨结束的瞬间以几倍的速度膨胀为绝望，然后吞噬掉一切。

月虽没经历过亲手杀掉自己亲人的经历，但也明白那种感觉。

过去无数个夜晚，无尽的绝望，然后开始质疑自己生存的理由，不断的怀疑，最后甚至想要亲手结束掉自己的生命，让所有感觉消逝无踪。

因为只有死才能得到解脱。

她明白佐助的感觉，十六年来的仇恨在终于结束了，而支撑他意志的石壁，却在瞬间崩塌覆灭。

更别说后来还知道原来一直以来所坚持的全部都是假的，原来自己的人生都是假的。

自己的仇人，屠杀了父母家族，甚至连自己也不放过的哥哥鼬，原来是为了自己才能么痛苦的走下去，为了保护自己，为了和平选择亲手手刃自己的父母。

背负一切的罪名。

而佐助，却亲手杀了这个最爱自己的哥哥，

事实的残酷莫过于此。

不过月倒是没想到，三代竟然也会与团藏这样的人合谋，用整个宇智波家族作为和平的祭品。

对于三代火影，其实她原本还是有些好感的，因为他是纲手的师傅。

而团藏从纲手那里了解，绝对是个枭雄般的人物，虽然他做的大部分出发点都是为了木叶好，但不得不说他是做错了。

在月看来，三代和团藏等人会做出这种事，从他们的立场来说来说，是一个很明智的抉择。

没有任何一个上位者能够忍受有谋反之心的下属的。更何况宇智波一族的情绪都格外激烈，还有宇智波斑这个前例在。

但是挑起政变的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和部分激进派，而那些普通的居民到底有什么过错，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呢。

更别说，这一切的起因也是因为二代对宇智波的厌恶，连带着他的徒弟们对宇智波也没有好感。

想起年幼时那个清冷如雪柏般的男子。

当时他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将刀刺进自己父母的身体里的。

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却还要守护佐助的生命，连死亡都是为了将眼睛留给佐助的宇智波鼬，这样的鼬让月感慨又不禁哀叹。

“月...”佐助低喃转醒。

“佐助，你醒了。”月扶起他，“怎么样？肚子饿不饿？”

佐助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除了一开始叫了她的名字，便再也没说任何话了。

“佐助..”月皱眉，不过也没有打扰他，对于现在的佐助，只有他自己能够放过自己，让他一个人静静待着远比口语的安慰更有用。

“月..”不知过了多久，佐助淡淡开口道。

“怎么了？”

佐助拉过她的手，难得示弱般的靠近她的怀里，“你说值得吗？那样的村子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不顾一切的压迫也要去守护的？”有些浸.湿的**沾湿了她的衣领。

月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

言语都无法展现佐助现在的心情，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都是个悲剧，一切都是假的，原来真相是那么的残酷。

过去不知道一切，只是不断向前冲的他到底是幸运还是残忍？

佐助的手紧紧的攥着月身上的衣服，垂下头将脸她的颈窝，没有什么声音，但是她的衣服越来越湿了。

“我以前不知道你这么爱哭，佐助。”

随着熟悉的声音，一只手缓缓的摸着他的发，佐助并没有抬头，压抑着颤抖的声音闷闷的不断的叫着，“月..月.月...”

不断叫着她的名字....

“佐助，不管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月低声说道。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是真的看到他这个样子，心中无法抑制的酸痛和心疼漫延。

“我要报仇...一定要.毁了木叶..”虽小却坚定的声音响起，佐助坚定狠厉的说道。

月眼神一缩，又一瞬间恢复寻常，手轻轻地拍着佐助的头发。

第二天虽虚弱但浑身散发寒气的佐助，此时的他痛苦和绝望已经消失不见了，看着他们四人道：“我们已经脱变了，从今以后我们的小队改名为‘鹰’，而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毁了木叶！”最后一句话里语气戾气升腾。

此言一出，水月他们都是眉头紧皱，月也垂下眼眸。

......

那个叫宇智波斑的人说如果佐助做好决定那就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