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杏黄警告地瞪了眼棒槌,棒槌被瘦丫鬟拖去了一边。
柳算把算盘收好,来到后院,告诉正在做花饽饽的宋莳,巡抚的十夫人要见她。
“巡抚的十夫人?叫她进来……还是我出去见她吧。”宋莳猜着肯定是宋杏黄来了。
宋莳出现,宋杏黄脑门上就刻着三个字:瞧不起!
看看宋莳穿的那个寒酸,还是她印象里那个乡下姑娘!
“宋莳,你怎么卖来卖去还是卖花饽饽?”宋杏黄高高在上地开口。
“我就会做花饽饽,就只能能卖花饽饽。”宋莳不卑不亢,宋杏黄是巡抚的十夫人,跟她一点关系没有。
宋莳还是一样的讨厌!本来宋杏黄要放过宋莳,可见了宋莳,她才发现宋莳还是那么招人恨,不能放过!
“棒槌,去,搬把凳子来。”宋杏黄指着摆在一边的凳子。
凳子是围着商桃花和宋旺做花饽饽周边的摊子放的,是给那些喜欢看木饽饽和布饽饽制作过程的姑娘坐的,被棒槌搬来擦了又擦,又把手帕铺上去,宋杏黄才坐下。
她才不管会不会妨碍到别人买花饽饽,她是巡抚的十夫人,不用顾忌任何人。
一坐下来,宋杏黄就斜着眼看宋莳,开口了,“宋莳,你还真是一点进步没有,在镇里你的花饽饽算个玩意儿,在这里花饽饽可什么都算不上。”
宋莳听出来了,宋杏黄是说她的花饽饽在省城的点心里排不上号。
她说排不上就排不上呗,宋莳来省城开铺子,也不是为了让宋杏黄来买花饽饽。
“宋莳,你怎么哑巴了,不爱听?”宋杏黄又斜了眼宋莳,只会做花饽饽,宋莳这辈子就跟村里那些妇人一样,是围着锅台转的命了。
“十夫人,换成你,你爱听?”有个小姐听不下去,反问宋杏黄。
十夫人那意思就是说花饽饽屁也不是,那她们这些买花饽饽的,不也是一起被骂了?
“就是,说花饽饽什么都算不上,那可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十夫人,就是你嘴里这个什么都不是的花饽饽,三年前可是赢了面食大赛呢。”另一个姑娘也气不过地说。
巡抚的十夫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巡抚的小老婆嘛,还是第十个小老婆,有什么好显摆的!
宋杏黄噌站起来,朝棒槌使了个眼色,五大三粗的棒槌就轰那两个姑娘:“你们买完花饽饽就赶紧离开,别在这里妨碍我们十夫人买花饽饽。”
“诶,你这个丫鬟怎么这么无理,这铺子又不是你们十夫人开的,宋莳都没赶我们呢。”
两个姑娘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毕竟身单力薄,两个人绑一起也没棒槌一个人有劲,被推着一步步往外走。
宋莳从柜台后走出来,朝棒槌走过去,“放开她们!”
棒槌愣了一下,后来一想她可是棒槌,一顿能吃八个大馒头,怕一个卖花饽饽的姑娘做什么,继续推那两个姑娘。
“张垄。”宋莳一喊,张垄过来,就那么一拽,力大如牛的棒槌就飞到了宋杏黄脚边,“啪叽”,脸正好撞在宋杏黄抬起的脚底上。
“宋莳,你敢这么对我的丫鬟!”宋杏黄气得尖叫。
自从她成了巡抚的十夫人,谁见了她都是毕恭毕敬,宋莳一个臭卖花饽饽的,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