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愣住，除了方予可。

店长等众人满脸错愕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缓步走来的女人，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眼前的女人，约莫四十出头，穿着复古旗袍，黑发如瀑布一般散在身后，及腰，皮肤白皙，身段婀娜。

虽然比正值中年的店长年轻，但是店长却十分恭敬，并且，她也知道，眼前的女人，早已经过了六十。

这位，是他们的院长。

人称长柳夫人的柳汝怜。

这位，可是他们京城的传奇，赫赫有名的陶艺大师，一手复刻了失传多年的汝窑，单凭这一手手艺，在京城万人推崇，如今六十多了，鲜少露面，但是他们机构也是因为又这位院长坐镇，所以生源不断。

“院长……”

“嗯。”

柳汝怜颔首，淡淡扫了一眼，冷着脸走到了方予可的面前，目光触及她怀里的小人，唇角忽而上扬，眼角露出了几缕鱼尾纹。

“宝宝，几岁了？长得和你妈真像。”

她语气宠溺，慈眉善目的模样，让店长和老师以及众人目瞪口呆。

谁都知道，院长一生孑然，寡居寡言，平日里别说笑了，就算是说话都是冷冷的，底下的徒弟们更是如履薄冰。

其实也有人看院长年纪大，想要用孩子拉近关系，但是院长一律拒收。

原因无他，院长觉得，孩子吵闹烦躁。

可是现在，院长竟然对着一个娃娃，如此和蔼可亲？

店长看着，都有些绷不住，对方予可更尊敬几分。

就连寒冬景也愣住，他第一次见这么和蔼的老人，记忆中，老人都挺凶的，眨了眨眼睛，望着眼前人，他下意识摸了摸脸，奶声奶气道：“我和妈咪……”

“当然像了，我儿子，师姑，还可以吧？”

师，师，师姑？？？？

什么玩意儿？

店长惊呆了。

似乎是看出了店长的震惊，方予可好心看过来，解释，“她是我师父的师妹。”

师父，师父的师妹？？？

店长在心底默念了一遍，然后，眼皮抽的更厉害，哪里能想到，这看着年纪轻轻的女孩，竟然和他们院长又千丝万缕的关系。

“哼，要是你师父争点气，我现在是你师娘。”

柳汝怜横了一眼，哪怕是已经是这个岁数，提到这件事，还是忍不住愤愤不平。

方予可：“师父有什么好……图他年纪大？图他睡觉打呼，图他龟毛？”

方予可压低了声音，每一次看到貌美如花的师姑提及这件事惋惜不平，都觉得不可理解。

在她看来，师父就是一个龟毛毛病多的臭老头，而师姑可以说是貌美如花，哪怕是这个年纪……

方予可默默又看了一眼，别人不知道，但是她清楚，师姑外表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但是其实早已经过了八十了。

所以，如果师姑嫁给师父，那就是一朵牡丹花插在了牛粪坑里面。

“不理解。”

方予可叹息。

听到这话，柳汝怜哭笑不得，自己第一眼看到方予可就打从心底喜欢，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一把搂过她怀里的宝宝，满脸慈爱道：“不跟你说这个，你说你来了京城竟然也没有跟我说一声，你家这宝宝长得可爱，随你了，我喜欢，给我当关门弟子好了？我亲自教。”

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