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方予可应了一声。

这一声，让露娜哭笑不得。

“听话。”

她可很清楚自己这个小师妹的性子，看着与世无争，但是心底住着小恶魔，尤其是这丫头，每次使坏，都有人垫背。

而她，片叶不沾身。

正要再叮嘱，突然，人群里已经开始起哄——

“露娜，这今天怎么还带了一个？”

“这小姑娘谁啊？看着跟未成年一样，不会是你准备献给谁的雏儿吧？”

“露娜，你这发展得不错啊？都开始培养接班人了？”

人群里的世家公子哥，肆无忌惮的调侃。

方予可蹙眉，可是露娜的脸上却带着老练的世俗，揽着方予可走了过去，却在站定后，不着痕迹将她护在身后，媚眼如丝道：“我这个妹妹，可是寒家爷看中的人，第一次来京城，见识见识，你们可别吓着我家妹妹，到时候，得罪了寒家爷……”

一句话，让世家公子当即安静。

多看了方予可几眼，瞧着她清纯无辜的模样，一个个，心里多了几分忌惮。

“行了，这今天的主题是什么？怎么半天还没有到齐人？”

有人打圆场。

随即，众人也一哄而散，各自寒暄。

露娜倒也没有上前攀谈，而是带着方予可坐在了拐角的位置，不起眼，又可以遍观全场。

“应该还在等寒家的司命，听说这一次有人挑战寒家的司命，玩的挺大的，不过和我们没关系，你只要记住……看看就好……”

“寒家的司命？”

方予可听到寒家，眸色微动。

“没错，寒家老司命的接班人，叫凤素芸，长得不错，听说很受寒家的重视，也是，寒家那样的家世……多在意风水天命……”

露娜冷嗤一声，目光落在门口。

方予可闻言，又抬头看了露娜一眼，片刻，忽而开口问：“三师姐，你这些年，是不是后悔了。”

一句话，让露娜的目光晦暗几分。

捏了捏指尖，露娜看过来，眉眼挂上了几分世俗的讥诮，看着方予可冷清的小脸，用指尖在她的脸颊上勾画了一下，肆意道：“后悔有什么用呢？师父也不会原谅我，看我现在混的风生水起，也算是机遇。”

方予可：“师父没生你气。”

露娜指尖一颤。

方予可的神色依旧，十指相抵，顿了顿，继续道：“师父说了，规矩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虽然你不是玄门的人，但是还是我们的师姐师妹，修行在个人，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停顿了几秒，方予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露娜的肩膀——

“还有，师父说，身外物，别纠结，他的命数，自有天定。”

“小可……”

露娜扯唇，艰难的开口，死死地扣着指尖，维持着此刻的优雅，笑的却比哭还要难看——

“小可，师姐我今天，不想哭……”

她压抑着。

她一直以来，都被那件事深深地折磨着。

叛离师门。

她当初偷走了师门传世法典，这些年，她苦苦追寻，可是都没有下落，而她后半生，很清楚，自己将为此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