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方氏夫妇面前，声泪俱下道：

“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小可，我看小可喜欢崖边的蓝花，想着替小可摘一朵，没想到……一转眼小可就不见了，我一着急……滚下山崖……”

方芷茉这一套说辞已经用了五年。

小可虽然有自闭症，却很黏未婚夫林辰季，所以在林辰季邀请小可出门踏青的时候，他们也觉得这是两个孩子培养感情的机会，让芷茉陪着小可去了。

谁承想，最后的结果是，芷茉重伤，小可失踪。

林辰季因为这事情被其父抽的没了半条命，而后五年，林家更是尽心尽力，斥重金和方家一起寻找小可的下落。并且发了毒誓，如果找不到小可，他们林家终生不娶。

林家摆出这样的态度，方津着和秦羽就算是心头有怨，也无法太苛责，更何况，林家这五年确实愧疚。

所以，在今年林老太太病重提出想要见孙子成家这个心愿后，秦羽最终软化，让芷茉嫁过去。

“妈咪，爹地，我弄丢了小可罪无可恕，这些年还留在你们身边，是替小可尽孝，如今小可回来，我……爹地妈咪，我马上就搬走！”

方芷茉哽咽着，朝着方津责和秦羽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就要走。

“芷茉。”

秦羽开口叫住她，想着这些年方芷茉代替小可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心生不忍。

叹了一声，她扶额：“当初的事情也不能怪你，老公，现在最万幸的是小可回来了，其他的……就别计较了。”

方芷茉偷偷看向方予可，手心捏的死紧。

她会怎么说？她现在是恢复神智了吧，还记得一切么？

如果方予可说出真相……方芷茉眼神狠厉，她就只能先用上那招了。

就在这时，方予可冷不丁又开口。

“山崖很高，我掉下去的时候砸坏了师父的鱼篓，我在师父家住了三个月，师父说我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哦，师父说，要是当时送我回来，我活不过二十岁。”

“所以师父替我改了命，不过师父说，逆天改命折寿五十年，所以师父上个月去世了。”

每一个字都字正腔圆，却又描述清晰易懂，只是面无表情，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述机器。

方芷茉有些楞住。

难道方予可不记得了？

秦羽却是鼻酸哽咽道：“我们小可是遇到好人了，只是可怜了那位师父，英年早逝……”

方予可：“也没有，师父享年118岁。”

秦羽：……

气氛一瞬凝滞。

秦羽掩饰尴尬轻咳了一声，而后，看向自家老公，转了话题，“老公，现在小可回来了，婚礼……”

她暗暗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