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能做什么呢?对方是个女人,却刚刚经历了那种事情,换了是谁都无法接受吧?
指责?指责什么?指责她没有照顾好安好景?发生了这种事情,会若无其事的去照顾另一个人才不正常吧?
他有什么资格去指责?
想起刚见到她时脱口而出的质问,许向东真想一巴掌抽死自己,你居然在那样的一个时候说出那种话来,你真的还算是一个人吗?
苏然也静静坐着,与许向东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如对方想象般那样苦大仇深的去回想自己的悲惨,而是完完全全的放空脑子。
每个人都有各自保护自己的方法,大概,这就是苏然这个一向看来大大咧咧的女人的天赋技能吧。
每每受到打击的时候,每每伤心难过的时候,她就会习惯性地放空自己的头脑,什么都不去想,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即使知道那样做毫无用处又怎么样呢?酒醉的人可以醒来,但装醉的人要如何醒来呢?
“苏然。”许向东再次进行着努力,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叫她了,“你想要怎样你和我说行不行?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担心。”
没有反应,苏然依然一动不动的,连眼睛都没有眨动的望着天空。
辽阔的星空,美丽的繁星,倒映在她的眼瞳中,却怎么也进入不了她的心底。
对方的不做反应完全在许向东的意料之中,只是这种木讷的作态更加的让他心疼。
一阵风吹过,为这本就伤心的夜晚又增了几分凉意。
许向东紧了紧衣服,有些担忧的看着苏然身上的单薄,略带着无奈的抱怨了句:“你到底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本就没有期待的待答复的话,却意外的得到了对方的回应。
“一整夜。”苏然的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细若蚊吟,偏偏在这空旷安静的地方清晰的厉害。
许向东听了握了握拳头,咬了咬牙站起身来将外衣脱下披到了苏然的身上,再次坐回了冰凉的长椅上,闷闷地说道:“好,我陪你。”
没有回应,没有答复,没有感激。
一切都如此安静,一切都如此安宁。
唯有眼角,清泪滑过,泪断肠,襟满殇。
如果,此时还有什么能带给苏然一丁点的温暖,旁边的这个男子啊,你可知道,你就是她心中最后遗留的阳光。
一整夜过去,安好景望着床边这个一夜未睡的男子,难得的勾起了唇角。
唐煌见她笑了也心中欢喜,开口是轻轻的一句:“你醒啦。”
“嗯,你没睡?”
“呃……因为睡不太着,你不用理会我,没事的。”唐煌有些扭捏的说道。
看了看时间,唐煌站起身,说了一声:“我先去买点吃的,你在这里等我吧。”说着又觉得好笑,安好景现在不在这里都要在这里,她又动不了。
安好景轻轻地“嗯”了一声,满面的温柔透出几分家居的清新气息。
如此美好,如此曼妙的一个清晨。
但大概,美好的东西都是容易招妒的。或许是上天嫉妒他们的美好,所以,总会在下一刻将这种得之不易的平静轻易打破。
唐煌还没有打开门,门边被从外面推开了,一身警服的南智挺立在门口,阳光帅气的大小伙子此时的侧脸上却有着一处淤青。
看见唐煌,他显得很高兴,“唐煌先生,原来你真的一夜没走,我还以为你又去看另一个女人了呢。”南智说着,笑容灿烂,“还好我今天打了电话给前台,付康那边说是你昨天晚上离开后就一直没回去,所以我才来这边碰碰运气,没先到真的见到你!”
唐煌的脸色一沉,回头不安的看了眼安好景,只见对方果然脸色白的难看,看向他的眼神中也再次带上了疏离和排斥。
南智似乎还没有意识到现在气氛的不对劲,依然快速的说着:“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人不陪着自己的妻子去陪另一个女人呢?如今看来,其实二位还是很恩爱的。”
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口,唐煌的语气临近冰点,“你到底又回来做什么?”
这个该死的家伙,他到底在说什么?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南智自然不是在故意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也不是一个傻子,但虽然有着超高的智商情商却总是为负数。
没办法,天生的,这一点让南智身边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南智犹不自知的样子让唐煌更加的生气,尤其是此时他很招火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