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景看着他,心中说不出是喜是忧,但总觉的有些刺眼,开口就是一句:“你怎么还不走?”
唐煌一下子就火了,“我走?我为什么要走?我在这里就这么碍你的眼吗?安好景,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安好景便又想起刚刚刺耳的那句:安好景,你这个贱人到底想怎样?
心中,开始苦涩,开始抽痛。
如果不爱,能不能不要对我好?如果爱,能不能不要对我冷言冷语?
安好景看着他心里面想着,唐煌,我要的并不多,甚至于你就算把我当做一个路人我也都认了,但能不能请你不要这样的忽冷忽热?你当我是什么?宠物吗?高兴了就帮忙顺顺毛,不高兴了就一脚踢远,我在你眼中就是充当这样的角色吗?
有些事情,不说出来旁人是不会明白的,就像唐煌此时心中的担忧和后怕,就像安好景此时的委屈,只能默默吞咽,却无人能够理解。
旁边一直充当背景板的院长在两人这样的低气压下有些无法自在,几乎都要冒汗了,这两个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不,或者说是得罪哪一个都是得罪SJ。
所以,就算他是一院之长也只能唯唯诺诺的在旁看着,丝毫插不上手。但他心里急啊,你说你们两个有什么矛盾以后再说,现在还伤着住院呢,再不济等我走了你们再说啊。
他在旁急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脚下不停地错着步子,唐煌也注意到了他的扭捏,摆了摆手气闷的说道:“你先出去吧,有事儿我去找你。”
“哎,行,那你们聊,记得,千万别刺激他。”院长说完,就和要逃跑一样快速的就离开了,开门关门简直是一气呵成。
院长出去了,屋子里的两个人却再次陷入了冗长的沉默,谁都不说话,甚至没有再看对方,一个望着屋顶,一个望着地板,就像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两个人的心思各不相同,却同样的触碰着对方的痛点。
唐煌想说,想说自己刚刚失言了,可身为男人那可笑的自尊心却让他一个字都没有吐口。
安好景也想说,想说自己不想让他离开,可这种想法刚刚出现在心中就被她再次拂开。开什么玩笑,这个男人真的会在乎自己的感受吗?
两个人始终是要有一个人先开口的,也许只要一方开口便会缓和,可两个人却都不愿意先开这个口。
只是等着,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外面阳光静好,正午的太阳高高的挂起,早晨的露水也渐渐干涸,不时地有几只大雁从窗边飞过,再一瞬便消失不见了。
从窗子往外看可以看到地上的人们如一个个小黑点庸庸碌碌的走着,还可以看到车辆拥挤的街道,或许,你可以看到对面咖啡馆中阴狠狠盯着窗子的带着墨镜的红衣女人。
但很可惜,两个人谁都没有看落窗外,只是在屋子里面闷不吭声着。
似乎是再也受不了这种压抑,唐煌从旁边病**起身,说了一句“我去买饭”就推门离开了。
看着唐煌似是逃离的背影,安好景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还真是连一秒钟都不想多待呢。
大概,自己的用途也就是把玩吧,现在伤成这样就连让他把玩的欲、望都没有了吗?
唐煌走在走廊上有些失神,旁边的医生和护士一个个从他身边游走,他却是似毫无所查。
这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不属于他了。任他身边再多的色彩缤纷,也侵染不了他身上的灰白。
“啊,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小护士正迎面撞上他,连连道歉的说着。
他偏头看了一眼,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然后同那个人错身而过,就仿佛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
得不到的东西……
安好景,你究竟是不是我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呢?
就算得到了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这句话,竟然如此深刻。
他有些浑浑噩噩的,但总还是知道买了午餐回去病房,开门的声音很轻,并没有惊动**的女人。
那个女人正一脸失神的望着天花板,那种呆滞让任何见了她的人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悯,就连唐煌也不例外。
可看着看着,他心中就又苦笑了起来,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呢?安好景。
如果说真的有前世今生,唐煌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欠了这个女人的,不然怎么总是处处受制。回想起之前与安好景相处的一幕幕,他虽然并没有处于下风,却也从来占不到任何的便宜。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