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紧拧眉心,静静思索片刻,低声吩咐侍卫几句,转身快步离去。
整整三天三夜,易池暝除了上朝,几乎呆在思林阁中。
“落雁沙比无情花毒还要复杂难解,本君能力有限,配制不出解药。”非离替左思语诊完脉,对易池暝说道。
“依照你的意思,那便是还有解了?”易池暝说道。
“有。”非离迟疑了片刻,“那个人,就是王妃。王妃的医术远在本君之上,她连无情花毒都能解,落雁沙便不在话下。”
易池暝登时陷入了沉默。
非离深知他的顾虑,幽幽叹了一口气,“王爷食言于王妃,张家有此一劫,王爷是否想好了要如何与王妃解释吗?”
整整三天,易池暝都不敢去见秦墨瑶。他害怕看见她悲伤的眼神,害怕她对他的冷漠。
没错,他堂堂大齐暝王爷,有了软肋,在秦墨瑶身上,他体会到了何为害怕的滋味。
非离道:“不如本君先替王爷去探探王妃的口风,如何?”
易池暝眸底一闪而过的挣扎,他正要开口说话,看见沐阳疾步走了进来。
沐阳是易池暝身边最稳重的贴身护卫,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张的神色。
易池暝冷声道:“本王要你去审讯墨夕,可是问出了什么?”
“王爷,属下在清竹院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了王妃回府。”
“她出去了?去了哪儿?”易池暝追问道。
“属下猜测,或许是去祭扫张将军了。”沐阳在秦墨瑶的发间,看见了一朵白菊。
易池暝眸色闪烁,抿唇不语。
这样出奇沉默的易池暝,沐阳有些犹豫要不要将秦墨瑶说的话,告诉易池暝。
“她回来后,可曾说过什么话?”易池暝轻声问道。
“王妃因为灵儿的缘故,不让属下将墨夕带走审讯。她说研制出解药后,会送来思林阁。她还说......还说......”沐阳冷汗涔涔,这比让他去完成暗杀任务要难上千万倍!
易池暝声色一沉,“有什么直说便是,何必遮遮掩掩。”
“王妃似乎对王爷娶侧妃心存芥蒂,她说不想再做暝王妃。”
屋里陷入冷凝。
沐阳小心翼翼地呼吸着,连头都不敢抬。
非离走进沐阳,低声道:“你这个呆子,这种事就不能挑个好点的时候说?你家王爷和王妃正闹的厉害,你不是给他添堵吗?你......哎,自求多福吧。”
非离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