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能死。”易池暝蹙眉道，“张家还不到覆灭的时候，父皇心急了些。能保下张擎的性命，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那分明就是一个圈套，王爷，牺牲掉张将军一人，便可保住更多人的性命。张将军赤胆忠心，他会理解的。待您日后荣登大宝，再为张家平反，也并无不可！”沐阳极力劝说。

易池暝眉心深拧，淡漠的视线盯着躺在**昏迷不醒的左思语，沉默良久，他开口道：“你再去一趟清竹院，就说本王要确保解药的真实性。你拿到解药后，就把那份折子送进皇宫。”

沐阳眸底一闪而过的震惊，继而冷静道：“王妃未必会答应先将解药交给属下。”

“张擎午时三刻斩首示众，如今只剩下不到四个时辰的时间，孰轻孰重，她必须赌一把。”易池暝冷声说道。

沐阳欲言又止，最后换了另外一个意思，“王爷，天下如此之大，左小姐的毒未必只有王妃一人可解。您不如再慎重考虑，那份折子......”

“本王做下的决定，你都敢插手管了？”易池暝危险的眯起眼睛。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不想看到您和王妃......”余下的话，沐阳更不敢说了。

易池暝轻声道：“这是她第一次求本王，但是......”他顿了顿，“日后本王一定会好好补偿她和张家。”

沐阳眸底一闪而过的决绝，转身来到清竹院，对秦墨瑶说道：“王妃，王爷说要亲眼验证解药的真实性，否则无法完成王妃所提出的条件。”

秦墨瑶闻言，眉梢一挑，指尖轻轻地点着桌面。

墨夕用余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秦墨瑶的神色，不敢出声打搅。

“墨夕，去拿个药碗进来。”

“阁主......”

“快去！”秦墨瑶低声道。

墨夕抿了抿嘴，转身走了出去，狠狠地瞪了沐阳一眼。

沐阳被瞪的有点莫名其妙，他讪讪地摸摸鼻尖，安分地站在原地。

墨夕拿着一个药碗走进屋里，却迟迟不肯递给秦墨瑶，“阁主，你手腕上的伤口，已经经不起摧残了。而且你的身体虚弱，不能再放血了。”

秦墨瑶轻声道：“张家的命运掌握在我的手里，墨夕，那是母亲寄予我的希望，我不想让她失望，更不能拿张家上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开玩笑。一碗血换一百多条人命，这笔交易，我不亏。”

墨夕的眼角泛起了雾气，“阁主，也许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救张将军，不一定非要牺牲您的安危。”

“药碗拿过来。”秦墨瑶撩开右手的衣袖，解下绷带，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墨夕咬着下唇，慢吞吞地将手里的药碗放到秦墨瑶的面前，硬生生地移开目光。

手起刀落，鲜红的血液顺着白皙的肌肤落到碗里，溅起了血花。

秦墨瑶的呼吸渐渐变得孱弱，她的脸色苍白，双唇轻微地颤抖。手腕上的伤口很深，她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