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皇上和臣聊的都是朝里的事,即便是有提到娘娘,那都是说娘娘的好,怎敢说娘娘半句不是。”连珏微笑道。
“丞相与本后也是旧识,应当了解我的性子,我这个人不喜欢主动背后说人,但也不喜欢被人说。”白起宁语气阴冷,带着威胁的意味,“谁要手伸得太长,管到我的家事,这是本后无法容忍的!”
“是是是,娘娘的意思,臣听明白了。臣向来守本分,从不敢妄议娘娘一个字,也盼着娘娘不要对臣有所误会。”连珏忙站起了身,面色肃然,躬身而拜。
“丞相快坐下,我刚才那话可不是针对丞相说的。丞相大人乃肱骨重臣,怎会私下议论本后?”白起宁抬了抬手,“丞相无需多心,坐下聊。本后是怕有别的人居心不良,还请丞相多多帮本后盯着,听着。”
连珏身为人臣,对皇后的威胁还是有所忌惮的,他缓了缓神道:“皇后娘娘放心,若臣听到前朝有人敢乱议娘娘者,必定重处。”
白起宁眯了眯眼,厉声道:“丞相啊,不是本后说你,你身为重臣,皇上有时候做得不够好,你该直言劝谏啊。”
连珏一脸疑惑:“皇后娘娘此言,臣怎么听不太懂,还请娘娘明示。”
“聂长生被贬为外州司马,此事丞相是知情的吧。”白起宁蹙眉盯着连珏,“外州西城乃蜀国的苦寒边境,可聂长生并无大过。聂家世代效忠朝廷,劳苦功高,丞相为何不劝阻皇上?”
原来皇后指的是这件事,连珏叹声道:“聂长生是无大过,不过为官十载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贬为外州司马这是皇上的圣旨,臣也无能为力啊。”
聂长生与司徒苏仪走得颇近,与丞相连珏某些政见上反冲,所以连珏借此机会排挤聂长生,清除异己,白起宁很清楚连珏的用意。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皇上犯糊涂,丞相不能直言劝谏,反倒是重己私欲,本后以为是丞相之过!”白起宁言辞激切道。
连珏大怔,这皇后是莫名就扣了个排斥异己的罪名给他,他挺直了胸膛驳斥道:“恕臣直言,娘娘此言谬矣,皇上继位以来明德慎罚,励精图治、德治天下,而臣亦是鞠躬尽瘁,忠君爱国、报效国家。娘娘怎可因聂长生被贬一事,就言皇上不明,臣无德!臣以为皇后娘娘当深明大义,不议前朝政事!”
这声音慷慨激昂地回**在大殿里,白起宁心中一颤,好个连珏,她才说两句,丞相便说了这么多句顶撞她,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正当两束目光相撞,气氛一时变得冷冽,卓英见状尖声叫了句:“丞相,休得对皇后娘娘无礼!”
连珏回过神来,也知方才以下犯上得罪了皇后,忙跪下道:“娘娘恕罪,臣担心娘娘误会,这才一时情急冲撞了娘娘。”
这时,只听外面有人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冷战了两天,李昭平没有踏入这凤仪宫半步,今日也算是气消了,过来凤仪宫看看皇后。
皇上来了?白起宁一怔,她私下宣见连珏,皇上并不知情。
“无妨,丞相乃朝廷贤良,蜀国的肱骨重臣,本后怎会因几句话而怪罪你。”白起宁缓和了语气,微笑道,“此次请丞相大人来,也就是朋友叙叙旧罢了。既然皇上来了,丞相快快请起,与本后一同恭迎皇上大驾吧。”
“多谢娘娘。”连珏站起了身,心中大石落下,若不是这个时候碰巧李昭平来了,白起宁不会态度大转,他还不知道如何在这婉仪宫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