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雁细细研究了粉末，又拿烛火烧了烧，传来一阵刺鼻的气温。

“看出是什么东西了吗？”白起宁站在她的身后问。

“这是几种不同的毒药和草药研制而成的粉末。”安落雁答道。

“如果把这些做成香囊，送给人会如何？”白起宁心一沉。

“若是有人长久佩戴用那种香囊，会神智虚晃，久而久之疯疯癫癫。”

白起宁眸子中流露出惊愕，好高明的演技，差点把她都哄住了，还好她警惕性较高。

安落雁嘴角一扬：“不知白大人，是想把这种东西，送给谁？”

“你觉得呢？”白起宁挑眉。

“当然是送给你的仇人。”安落雁将手放入盆中水里，洗了洗手，“你最大的敌人不是我吧。”

白起宁深深抽了口气，没有与安落雁多话，离开了这间房。

段逸禀报白起宁，这几日安落雁都很安分，没有异样举动。

“你跟我来下。”白起宁使了个眼色。

段逸随白起宁来到书房，白起宁目光凝重：“段逸，这司马府中，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

“大人，怎么了？”段逸觉察到异样。

“我的身边，有内鬼，上次的已经揪出来了一个，可还有隐藏得更深的。”白起宁道，“上次在枫树林中，我遇到刺杀，想来不是巧合，而是府上有人把我的行踪告诉了敌人。这次也一样，我去了趟梨园，就有人送我暗藏毒粉的佛牌，他们如何得知我要去梨园，又如何得知我会去买茶叶。”

“敢问大人，陪你去梨园的侍从是谁？”段逸忙问。

“是雨燕，也是她提议要去买茶叶的，所以我才会在茶铺门口救了个身世凄凉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把佛牌送给我作为酬谢。”白起宁道，越想越是不对劲。

段逸语气冷沉：“刚才大人提到了雨燕，她可是大人的身边最信任的侍女。”

白起宁点头，所以她才会觉得后背发凉：“包括那次，我遇刺后，大哥一怒之下写了奏书，上奏皇上，指证荣国公派人置我于死地。荣国公又是如何得知，大哥上了这封奏折？”

所以她身边一定有人，白起宁仔细回忆了下枫树林的那次，是李子涵跟着她，也是李子涵提议去林子里。方才白起宁用佛牌试探李子涵，李子涵果然劈了佛牌。

“莫非大人早就有所怀疑，包括今日巧合遇上的姑娘？”段逸问。

“那个小姑娘的演技很高明，我摸了她的手掌，茧疤厚厚，的确是从小干过重活的。”白起宁又道，“可那小姑娘又不傻，为何偏偏要拿佛牌去茶铺换银子，这明知行不通的。”

“大人是否怀疑过李子涵呢？”段逸沉声，相比雨燕，李子涵更有理由这么做。

李子涵想回到蓉城，想报血海深仇杀了皇帝，可白起宁不留余力阻止李子涵回到蓉城。若是白起宁出事，那李子涵就……

“段逸，我不想怀疑李子涵，也不想怀疑雨燕，我觉得，不该是他们。”白起宁背过身去，可他们的确都有可疑之处，所以白起宁才让段逸秘密查实。

“属下，明白了。”段逸自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