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灵机一动，转移了话题：“那你呢，我记得你当时说你有个师妹来着，那是不是也有个师父？他现在还在吗？”

正常来说应该是不在的，但寒焚都这样的修为，他师父自然应该是更厉害的那种，大概是在神界永世长存的，所以宁芙方才有此一问。

但寒焚却是摇了摇头：“我师父他，天资愚钝，没能飞升。”

天资愚钝四个字一出，倒是让宁芙颇为惊讶：“我以为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的修者，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但在寒焚所说的他师父，却和宁芙所以为的完全不同：“他运气很好，因为机缘得到了许多修炼相关的书籍，他无法修炼就随意丢在一旁，我可以随意翻阅。”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宁芙整个人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你走到这一步，全靠随意翻你师父找到的那些书籍？而不是有一个法力高强的师父？”

寒焚点头：“的确如此。”

寒焚似乎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多么让人震撼，平静的不得了。

但宁芙却是惊讶的不得了：“怪不得你会说其他人天资愚钝，你这天资简直就是生而为了修道吧。”

随后，宁芙又想起寒焚飞升神界成为天帝的方式，忍不住问：“所以说，舍弃七情六欲飞升，为了避免被舍弃的七情六欲做恶把他们投放到小世界也是你自己想到的了？”

“嗯。”寒焚点头，对这种事情他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但得到答案后的宁芙显然更加惊愕，眼中对寒焚是满满的崇拜：“能想到这样的办法，还拥有打开小世界的能力……当初说是为了甩开桎梏飞升，但实际上却给自己留了一条东山再起的后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的天才了。”

虽然很享受宁芙崇拜的目光，但寒焚却也觉得自己不能让宁芙走了弯路，便道：“但把七情六欲投放小世界，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是走了捷径。所以才会因为没有感情被身边的人背叛，若是当初没有走捷径，也许就不会有这么一遭。”

显然，寒焚是把自己后来被置换命格这种事情，归咎于自己走了捷径的因果律。

身为修道人士，自然是对因果律格外相信的。

但宁芙却对寒焚所说的这个因果很是不信服：“你在说什么啊！你被背叛，是背叛你的人的错，而不是你的错。”

她不能理解寒焚把被背叛被伤害这种事情归咎于他自己。

但寒焚却是怔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声音竟是带着些许飘忽：“可她一直说，我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与其让我这种没有感情的怪物统领三界，不如把命格让给一个懂爱的人。”

“听她放屁，她就是为了心安理得的做坏事，故意把一切都甩给你！”因为历练越发暴躁越来越不像当初那个清冷大师姐的宁芙被气的爆炸，脏话都出来了：“你没有七情六欲又如何，你做天帝的时候可是害过谁伤过谁？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偏偏因为舍弃七情六欲要被这样说，简直没有天理了！”

宁芙越说越生气，杀气暴涨，简直要砍人了。

她直接把溯回给幻化出来，问：“那个背叛你还敢给你扣帽子的到底是谁，我现在就去灭了她！”

寒焚并没有因为宁芙的失态而恼怒，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

毕竟宁芙是因为他遭遇了不好的待遇才会如此愤怒，分明是爱他才会如此。

所以他只是温柔的看着宁芙，轻声道：“她在背叛本座后，就已经被本座捏碎了魂魄，也许现在就在夺取了本座命格的那个存在手里养着呢，毕竟是真爱。”

真爱两个字被寒焚说的带有嘲讽，成为爱情祭品的存在，他的确没办法歌颂这种伟大的爱情……

但宁芙和寒焚所想却是完全不同的：“我可不觉得他爱她，应该就是利用她罢了。”

见寒焚不说话，宁芙又试图举例说明：“你喜欢我，想和我在一起，但知道和我在一起会遭天谴，你会让我为了你冒险去伤害我最亲密的人吗？”

换位思考后，寒焚明白了宁芙的意思。

他只要想到会让宁芙去做危险或者违背本心的事情，他都是舍不得的。

他几乎在第一秒就得出了答案：“本座只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绝对不会让你陷入危机。”

假如他是那个夺取自己命格的凌霄，他绝对不会让小师妹去陷害自己的师兄来获得神格。

他只会苦修，就算是要掠夺也绝对不会脏了爱人的手。

说罢，寒焚对宁芙露出一个温暖的，往日里绝对不会出现的笑容：“原来舍弃七情六欲是最错误的一种修炼方式。”

见宁芙面露疑惑，寒焚轻轻把宁芙揽入怀中，声音满是温柔和缠绵：“听你的话后，方才有豁然开朗之感，仿佛郁结于心的那些灰尘，都在这一刻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