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暖黄的灯光，散落在每个角落，餐桌上的一碗米饭堆得像小山似的。

宋琪琪喉头酸涩，只好不停地吞咽着饭菜，这些天她已经很少哭了，不论是方毅的离开还是一些流言蜚语，她都坚定自己的立场，

她觉得她以后还有孩子，不是什么都没有，但是此时方毅就坐在自己的对面，与自己一起共进晚餐。

那种不甘心在胸腔里沸腾翻涌，终是化成了一行眼泪。

同样，坐在对面的方毅眼睛早已红肿，他向阳台看了一眼，舒愿走了过来。

舒愿：“我与方毅不能在这里呆很久，这样对你不好。”

宋琪琪放下碗筷，顿了顿，声音带着哭腔：“方毅让你告诉我什么，您直说吧。”

“孩子打掉吧！”舒愿说着别开了眼睛。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让她打掉自己的亲生孩子，是一件无法描述的残忍事情。

她不忍心看见宋琪琪的表情。

宋琪琪的声音颤动，望着虚空的对面：“你要从我身边消失的干干净净吗？就连……他也要消失！”

再次沉默。

舒愿自认为不是一个很好的转述者，她无法再这样说下去，这与自己逼迫宋琪琪有什么区别。

舒愿改变了语气，像是劝解一个好朋友，轻声说：“方毅想让你体面的活着，你的人生不应该耗在他的身上，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他已经离开，你们的故事已经结束，你应该放弃这份爱，从新开始新的生活。”舒愿拉着宋琪琪的胳膊坐下。

“这真是他的意思？”宋琪琪已经疲惫不堪，这样离奇荒唐的事情，有点难以消化。

“是的，我知道今天可能太唐突了。”舒愿说到这里已经感受到自己不舒服，她撑住桌角，强忍继续说，“抱歉，今天要结束了……我不行了……”

“你……您怎么了？”宋琪琪抓住她，一股死寂般的冰凉触感触动了她。

宋琪琪睁大眼睛，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你……你是……”

“我也不是活人……”舒愿抿着嘴唇，“请您帮我保密……”

说着离开宋琪琪的家。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舒愿全身无力，不停地抱怨。

夜晚的街道很热闹也很温馨，徐徐微风很舒服，舒愿也没有心情感受，空气中各种阳气的味道更是折磨的她很难受。

无望曾经告诉过她，常人的阳气不能乱吸，会对他们的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

舒愿只能嗅着空气中微薄的气息艰难地前行。

此时黑酷酒吧。

丁阳拉低了头上的鸭舌帽，端着酒杯碰了一下无望的酒杯：“我说哥呀，你这个月的业绩也太可怜了，应该不是你那片的人长寿吧？”

无望仰头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你要是再这样，可真是拿了一个垫底大满贯呀，隔壁的宋迟可是连着几个月都是冠军，你甘心吗？”丁阳看着他一点也不着急，总想提醒他。

无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昏暗的灯下，一旁的人影斑驳地落在脸上。

“你知道活死人吗？”无望盯着丁阳。

“活……什么？”丁阳喝得有点高。

“就是死的活人！”无望看着酒杯小声说，左手不自觉地伸进牛仔裤的口袋中。

“活人就是活人，死人就是死人哪有什么活死人？”丁阳打趣他，“你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吸血鬼？可拉倒吧！”

说完之后，丁阳斜了他一眼，发现无望没有说话，就感觉不太对劲。

无望是什么人他太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