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小圆才发现坐在自己对面的大夫,只是这个人是池岳?不可能吧…..!
这位大夫,身着青色缠枝纹锦袍,头上戴个嵌宝金冠,须发全白长得白白胖胖,看着倒是十分喜庆。就是跟池岳的长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尤其是这个年纪……有可能吗?池岳在这个幻境之中就是变成了个喜庆的胖大爷……哦不,大夫!
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白玉镯子,江小圆忽然福至心灵开始上上下下的打量起大夫来。赋灵纱不会出错,既然她的赋灵纱会变成白玉镯子,那么别人的也会。基于这个幻境是伯齐所造,那么甚至连他们的法器都有可能变作别的样子。
这么一想江小圆反而放下心来,只是被她紧紧盯着的大夫有了几分不自然,他老脸一红,对江小圆拱了拱手道:
“老夫给表小姐请脉。”
说罢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小药童麻利的在江小圆身边放下药枕,并在她伸出的手腕上覆了一方青帕。
趁着胖大夫给她诊脉,江小圆将人家从头冠到腰带都看了个遍,就差把人家的鞋底翻过来看了。却一无所获,这家伙好像不喜欢白色,从上到下不是黄金就是碧玉翡翠,连腰带都是嵌的玛瑙,让江小圆很是失望。却不知自己犀利的眼神,硬生生将一生行医的胖大夫盯出一头冷汗来。
她失望的叹了口气相当幽怨,让为她诊脉的胖大夫差点怀疑人生。
要说脉象,那是相当平稳健康,好到让他不想开药。可要说健康,为什么她那么紧紧的盯着自己?犀利的眼神,似乎要将他看出一个洞来。而那般幽怨的叹气又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他冯柒也算是世代行医,到他这一辈有幸为当朝宰相萧渊一家子问诊请脉,自问这么多年一向做的不错,怎么新近接来一个表小姐,他第一次上门就被她这般打量?
莫非自己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还是说,她其实对自己另有所有只是不方便当着萧家大公子说出来?可是,他到底也算是站在萧家门庭下的人,而这个表小姐,算不算萧家人?
在高门大家里做事做久了的人,从来不会错看一个眼神。这一个眼神,足够他保命;也足够他,掉脑袋。
想到这里,冯柒摸了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轻咳一声示意药童拿来纸笔。萧贤看着不急不缓等着药童研磨的冯柒,上前关切问道:
“冯大夫,请问脉象如何?”
冯柒微微抬眼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萧贤脸色,却见他坦坦****倒不像是有什么要避开江小圆深谈的意思。再看江小圆,她此时已经对他完全失去了兴趣,看都不看他,只端着茶盏小口品尝,甚至有些百无聊赖的模样。
倒是奇了,是他看错了吗?不可能!
不过萧家百年高门,从不简单。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冯柒沉思片刻终于下笔写下药方,交给萧贤颇为慎重的开口说道:
“表小姐身体娇贵,连日车马劳顿再加上春日乍暖还寒,一时受不住虚了身子也是有的,还需多多保养为上。老夫开了药方,这些时日按时服药,慢慢将养着也就无碍了。”
江小圆听了半天,脸色越来越黑。她现在连灵力都恢复了,能生什么病?这老头看着一副童叟无欺的喜庆模样,怎么还是个骗人钱财让人白吃苦药的坏蛋?
顿时她的一张小脸就垮了,她扯了扯衣袖,对萧贤苦着脸说道:
“表哥,我好得很,不要吃药!”
萧贤手上捏着药方,被她这幅模样给逗笑了,他摸了摸江小圆的顶发笑道:
“多大的人了怎么害怕吃药?大夫的话不听可不行,早点吃药你才能早点好起来,一起去看花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