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莞小跑几步,追上殷墨凛,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医院这三天里喻莞过的生不如死,殷长殊的死让她痛彻心菲,殷墨凛的态度也让她心痛不已。
她怕,她是真的怕,她怕曲婷和殷墨凛认为她是别有所图,故意害了氯长殊,怕他们恨她,甚至从此不在理她。
不过,凛哥到底是出面帮她赶走了殷墨冶,喻莞担忧的心,总算稍稍缓和了些。
亦步亦趋的跟着,喻莞悄悄抬头,殷墨凛就走在她前面,一如既往的高大挺拔,仿佛能遮住世间所有风雪的山岳。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扯住他的衣摆,西装轻柔略带厚度的感,让她轻轻嘘了口气,这几日的忐忑和惊慌,好像缓和许多。
这是喻莞的习惯,每次她特别害怕无助时,她就会去找殷墨凛,殷墨凛身上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够抚平喻莞的惊慌和不安。
今天,她有些不敢去拉殷墨凛的手,但就这样偷偷扯他的衣摆,也让喻莞感觉很安全舒服了很多。
殷墨凛垂眸,目光落在衣摆上白嫩削瘦的小手上,淡墨色眸里闪过抹复杂。
“松开。”
他说着,声音冷的像利箭,直直射进喻莞的心。
那颗刚刚有些回暖的心,再度被扔进冰窟。
喻莞面色一白,蓦地松开了握殷墨凛的衣摆的手,颤声道:“凛哥。”
“你也相信殷家人的话,认为爸爸是我害死的?认为是我不想离开殷家,舍不得殷家的荣华富贵,所以拿着离婚证去求爸爸,刺激了他吗?”
喻莞泪眼婆娑凝着殷墨凛问道。
“我不相信。”殷墨凛冷声,停下脚步侧头打量喻莞,眼神扫过她微微隆起小腹时,眸中闪过抹阴鸷。
喻莞心中一喜,嘴角微微勾起。
“我不相信你会故意刺激爸爸,你给爸爸看离婚证时,一定没有想过,爸爸会受刺激过度心脏病发……可是,你无心的行为,结果就是爸爸去逝了,在他马上就能做换心手术的前一天,在我们所有人都准备迎接他‘新生’的前一天,他走了。”
殷墨凛沉声,淡墨色眸子泛起水雾,他微微侧头,把目光移开,片刻,“你呆在这儿吧,送爸爸最后一程吧,他会高兴的。”
“不会有人敢来打扰你了。”说完,他大步离开。
喻莞的泪水瞬间流了满脸。
没错,凛哥说的对。
‘没想害人’,不是借口。
无心的行为却造成残酷的事实。
她的解释,她的道歉,苍白又无力。
那她该什么办?
喻莞侧头看向墓碑上,殷长殊的照片,‘爸爸,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吧?’
照片上,殷长殊依旧笑的慈祥,却不会再回答喻莞了。
——
接下来的葬礼中,果然如殷墨凛所说,殷家人没有再来找喻莞麻烦,可也没有人理她。
喻莞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就像个局外人。
殷墨凛重新回到沈欣恬跟前,他们一左一右的扶着曲婷,一起向来悼念的宾客们道谢,画面悲痛,却和偕。
喻莞怔怔看着,不自觉间已经泪如泉涌。
很快,葬礼结束,宾客们相继离开,殷家人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