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絮沉默了很久，她发现，她根本无法抗拒他的靠近。

这段时间，与其说她是在跟容离较劲，倒不如说她是在和自个儿较劲。

沈飞絮叹了一口气，转过身，主动拥住了他。

“阿离，你叫我如何是好？”

容离轻抚她的长发，眉眼潋滟，神情温柔。

“絮絮，既然舍不下，就顺应自己的心吧。”他温声道。

“那你怎么打开我的心结？”沈飞絮挑了挑眉，轻声询问。

“让你杀我一次，好不好？”容离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然后，你我再重新开始。”

沈飞絮闻言，瞳孔一缩。

“胡说什么呢？”她在他的手臂上揪了一下，“谁要杀你了！”

“我不许你死。你要是死了，我跟你没完！”

“那絮絮……刺我一剑？”容离握住她的小手，“给我留一口气就行。”

“我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只要絮絮能好受一些，怎样都可以。”

沈飞絮：“……”

什么馊主意？

她咬住下唇，纠结了半晌，在他的胸膛上狠狠捶了一下。

而后，小姑娘抬起头看着他，噗嗤一笑。

“这样就算是报仇了……”

容离也笑了，眼中却有泪光。

他的傻姑娘，到如今也不肯伤害他半分！

她越是这样，他越是愧疚，越是心疼。

“傻絮絮。”他伸手在她的鼻尖轻轻一点。

“我才不傻。”沈飞絮撇撇嘴。

她突然想到昨夜的窘迫场景，清了清嗓子，试图解释。

“那个……阿离，昨晚上的我，纯属意外。”

“我没有那么奔放……你不要误会。”

“我也不是故意要轻薄你的！”

“你可不可以把昨晚的事儿忘了？”

“忘了？”容离微微一顿，似是有意吊她的胃口。

“对对对，忘了就好！”沈飞絮点头如捣蒜。

“那怎么行？”他话锋一转，笑得揶揄，“昨晚的絮絮那么可爱，我要一直记着。”

“至于你轻薄我这回事……”容离勾唇，与她耳语，“可以加大力度，下次继续。”

他温热的嗓音扑在她的耳畔，沈飞絮当即羞红了脸。

“赶紧洗完澡，去吃饭了！”她在他的肩上拍了一记。

“谨遵娘子之命。”容离应下，将小姑娘打横抱起。

水花四溅，沈飞絮猝不及防被他抱着出了浴池，吓得连连惊叫。

“放我下来！别闹！”

“不放。”容离抱着心爱的姑娘，出了内室，“这辈子都不放。”

沈飞絮看着他眸中的认真，莫名鼻尖一酸。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对当年那件事释怀，但此时此刻，她疯狂为他心动。

当年，为了天界，他亲手杀死了她！

后来，为了救她，他又不惜一切代价……

他失去了太多。

他们纠缠了那么多世，到如今，沈飞絮才发现，她和容离之间这笔账，大概是算不清了。

容离有句话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