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是我让人换了摄政王府的匾额,也是我要住进这里的,一切和父皇无关!”容清寒硬着头皮开口。
“还请九皇叔不要迁怒父皇,误会他老人家!”
“本王没有误会陛下,也不会迁怒于他。”容离嗤笑一声,“本王只是想让陛下管好他的儿子。”
“太子殿下如此肆意妄为,是该好好管教了。”
容清寒闻言,打了个趔趄。
他心知肚明,容离所说的“管教”,无疑会让他脱一层皮!
该死,都是他得意忘形,刚一听说容离“死了”,就求着皇上恢复他的太子之位,还作死地霸占了容离的府邸!
他和容离本来就因为沈飞絮有些过节,这次他又犯了错,容离抓到了他的把柄,怕是不会放过他了。
容清寒自知情况严峻,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九皇叔,我对你绝无不敬之意!我搬进你的府邸,全是因为思念皇叔,我每日都在为皇叔诵经祈福,祈愿皇叔平安无事,早日归来!”
他跪倒在地,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这番话,他说得声泪俱下,感人肺腑。
容离和沈飞絮却要被他逗笑了。
“容清寒,你方才不是说,你以为本王死了吗?怎么这会儿又说你每日为我祈福,希望我早日归来?”容离毫不客气地戳穿他拙劣的谎言。
“你的演技不错,但对本王无用。”
“收起这些虚头巴脑的说辞,跟本王进宫面圣!”
容清寒额角的青筋一跳。
看来,他是在劫难逃了……
他已经黔驴技穷,面对态度强硬的容离,他也不敢忤逆。
容清寒别无他法,只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面露愁容,如丧考妣。
“小白,你先带着岳母大人和照影他们进府休息,我和絮絮进宫一趟。”容离对白软软吩咐道。
“白止,你也先去府中坐坐吧。”他又看了白止一眼。
白软软和白止应声,带着许汀兰等人进府,那一队来自玄灵国的御林军也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府中的家丁立刻迎了过来,将他们引到花厅,以贵客之礼招待。
容清寒目送着他们远去,心里有些犯嘀咕。
刚才他没有听错吧?容离在说什么?岳母大人?他在称呼谁?许汀兰?他和沈飞絮成婚了?
还有,那一队看起来像禁卫军的人,是容离带来的?这些人不像大宣国的禁卫军啊。他们从何而来?
容清寒的脑子里满是问号,但他也不敢多嘴询问,只默默低头,安静如鸡。
“絮絮,我们先进宫,其他事情,待会再处理。”容离牵起沈飞絮的小手,大手紧紧裹着她的掌心。
沈飞絮点头,娇怯怯地看他一眼。
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爱意。
容清寒暗暗冷笑。
想当初沈飞絮对他死心塌地,现在她勾搭了九皇叔,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就对他不屑一顾,转而对九皇叔柔情似水!
看来,沈家的两个女儿,都是一样的下贱!
“容清寒,走吧。”容离淡漠地睨了容清寒一眼。
“是,九皇叔。”容清寒不敢有异议,乖乖跟在容离身后。
“太子殿下……”沈梦语呆呆地看他一眼,柔声轻唤。
“在府里待着,别乱跑!”容清寒冷冷地抛下这句话,没有回头看她。
容离与沈飞絮十指紧扣,刚走了几步,忽然顿了顿。
他勾起薄唇,不冷不热道:“很快,他就不是太子殿下了。”
容清寒闻言,险些栽倒在地上。
沈梦语也是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她望着沈飞絮的背影,看着她被容离宠如珍宝,默默握紧了拳头。
凭什么?凭什么沈飞絮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她早就该死了,现在她不但没死,还被容离宠上了天!
而她沈梦语,虽然如愿嫁给了容清寒,却不受重视,独守空房!
她一辈子都在和沈飞絮较劲,她以为自己能赢过沈飞絮的,她样样都比她强啊!
可是,为何她如此狼狈,沈飞絮却春风得意?
沈梦语满心不忿。
很快,容清寒跟着沈飞絮和容离走了。
沈梦语扶着肚子站起身来,灰溜溜地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她刚要走,那两个容清寒新纳的奉仪便扭着纤腰走了过来。
“沈良娣,别急着走啊。”两人笑吟吟地看着她,眼里却是不加掩饰的嘲讽和鄙夷。
沈梦语恶狠狠地瞪她们一眼。
“好狗不挡道!你们两个下贱的东西,也想欺负到我头上来?”
“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们配吗!”
她毕竟是良娣,品级压她们一头,沈飞絮她斗不过,两个下贱胚子,她还拿捏不了吗?
两人被沈梦语怼了一通,脸色很是阴沉。
“沈良娣,你神气什么?你的好日子也没两天了!”
“你大着肚子嫁进太子府,已经成了所有人眼里的笑话。太子殿下迟早会厌弃你!”
“我们的身份是不如你高贵,但我们比你干净!”
两人说完,翻了个白眼,迈着小碎步离开了。
沈梦语气得在原地跳脚,却拿她们无可奈何。
她们的话,无疑又戳中了她的痛处!
是啊,她好肮脏。
她被一群最脏的人污了身子……
那件事是她永远的痛。
她永远记得,都是沈飞絮把她害成了这样!
如果她注定要堕入黑暗,那么,她只能拉着沈飞絮一起。
她们是姐妹,凭什么她深陷泥沼,沈飞絮却能独善其身?
没那么便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