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絮絮说的对。”容离立刻颔首，“我救他，马上救他。”

他说着，便要施法为慕渊疗伤。因为沈飞絮的一句话，他明知道那是无用功，还是愿意去做。

慕渊却立刻阻止了他的动作。

“容离，别白费力气，我的时间不多了。”

“在我魂飞魄散之前，让我和阿絮说几句话。”

“可……可以吗？”他颤巍巍地询问，语气甚至变得小心翼翼。

容离没有拒绝他，只是带着白软软默默退到了一旁。

慕渊终究是为他的疯狂付出了代价。

可是，这代价未免也太惨重了些。

容离和白软软一退后，慕渊便拉着沈飞絮的手，靠在了她的身前。

“阿絮，不要推开我。”他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她怀里，“再过一会儿，就抱不到你了……”

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灭灵刃正在疯狂地吞噬他的鲜血和灵魂！

待三魂七魄散尽，他将消失在天地间。

“慕渊……”沈飞絮没有推开他，只伸手探了探他的脸颊。

奇怪，怎么会这么冷？

“阿絮，我知道你想恢复本来的容貌和声音，我会帮你……”慕渊说着，哆嗦着手，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瓷瓶。

“这里面有两种药丸，你都吃下，容貌和声音就能分别恢复。”他将瓷瓶交到她的手心。

他之前让她服用了易容丹，又用药毁了她的嗓子，现在他快要死了，他总要想办法弥补她。

只是，他能做的太少。

沈飞絮接过瓷瓶，揣在怀里，心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往常她一心想摆脱慕渊做回原来的自己，现在这一切快要实现了，她的心情却分外沉重。

“慕渊，我没有真的想杀你……”沈飞絮沮丧地捂住自己的脸，“现在，我该怎么救你？”

“阿絮，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慕渊温柔一笑，面上尽是欣慰，“我就知道，阿絮没有那么狠心的。”

“咳咳……”他忽然咳嗽起来，嘴角也跟着涌出鲜血。

沈飞絮赶紧为他拭去血液，却不知怎的，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弄得一手都是血。

她看到慕渊身上全是血，眼眶红了。

“还好，今日穿的是红衣……”慕渊艰难地勾起嘴角，“不然，会吓到阿絮的。”

红衣与鲜血融为一体，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怖。

他生怕吓到了她。

“别说了。我替你包扎，替你止血！”沈飞絮收起泪意，撕下一片衣袖，试图裹住他的伤口。

她是鬼医传人，医术了得，包扎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可是，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替慕渊止住鲜血。

她糊了一手的血。

血腥味弥漫开来，她终究是为他落了眼泪。

“为什么会这样？好多血，我根本止不住！”

“慕渊，你不要死……好不好？你是魔君啊，魔君怎么会死呢？”

“你是大魔头，世人都怕你！大魔头是不会死的……”

“你不是喜欢那位叫卿卿的姑娘吗？你找到她了吗？你还没有和她团聚，没有和她在一起，你怎么舍得死？”

“我……我又不是卿卿，我不能替代她。”

“你要好好活着，去找你的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