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害她啊。”如卿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告诉她的都是实话。”

“我知道慕渊想杀容离，我不过把真相都告诉她！我让她去救容离，我有什么错？”

“谁知道她这么蠢，救不了人，还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她这么愚蠢的女人，容离怎么会喜欢她呢？”

“你说我不配拥有这张脸，我却觉得，沈飞絮不配拥有容离的爱！”如卿说着，眼里闪过一丝怨毒。

沈飞絮被她这刻骨的恨意弄得一头雾水。

如卿这么做，她自然愤怒，但更多的是疑惑。

“如卿，我和你无冤无仇吧？你好像很恨我……”沈飞絮颤抖着手拭去唇角的鲜血，强行提起一丝力气，道。

“我当然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贱人，你早该死了！”如卿指着她，破口大骂，“今天王爷要是有事，那他就是被你害死的！”

“你这害人的妖孽，如果没有你，王爷怎么会被慕渊盯上？”

“你怎么不去死啊，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

“你闭嘴！”白软软一面用术法稳住沈飞絮的心脉，一面回头瞪了如卿一眼，“你这张脸很美，你这颗心也确实丑陋！”

语罢，他赶紧拉着沈飞絮安慰。

“主人，你不要听她胡说，今天的事情不怪你。”

“白软软，我不在乎她的话，随她怎么说！但是，我想为阿离做点什么……”沈飞絮捂着心口，撑着地面坐起身来。

她抬头看着半空中的慕渊和容离。

他们还在对峙，护心铃结成的结界似乎快要撑不下去了，结界上的缝隙越来越大！

而容离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当然，慕渊看起来也并不好受，他要操纵灭灵刃打破护心铃的结界，不得不拼尽全力，长久僵持下来，他的脸上全是汗水。

“阿离，阿离！”突然，沈飞絮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站起身来，对着容离高声呼喊。

“主人！你还有伤啊！”白软软吓坏了，匆忙想要叫住她。

沈飞絮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呼唤，只痴痴地望着容离。

她看到容离的脸色惨白如纸，看到灭灵刃发出的光芒即将击碎结界！

容离也听到了她的呼唤，低头看了她一眼。

他薄唇微张，对着她艰难地吐出了四个字。

那四个字是：絮絮，保重。

沈飞絮骤然泪如雨下。

“不！”她拼命摇头，歇斯底里地喊叫着。

如果没有他，她生而何欢？

死亦何惧。

“阿絮，不要难过！”慕渊也回头看向她，“灭灵刃就要攻破结界了，他很快就要死了！”

“等他死了，我们就能好好在一起了……”他的眼里尽是偏执和痴妄。

“疯子！”沈飞絮怒瞪着他，双目红得可怕，“既然灭灵刃出鞘必见血，那你先去死吧！”

她看着慕渊，眸中布满恨意。

这一刻，她感觉体内似乎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涌了上来。

那股力量，好像随时都要冲破她的经脉！

她控制不了那股力量。

失控之下，沈飞絮飞身而起，对着半空掠了过去。

“主人！”白软软想要去阻止，却被一道力量弹了回来。

他惊讶极了，眼睁睁地看着沈飞絮的眉心凭空多了一点朱砂痣！

那是……赤血朱砂印？

他记得，之前在丞相府的时候，这颗朱砂痣出现过，当时还引来了万兽潮！

但是，沈飞絮眉心的朱砂痣很快就消失了，再也没有现世。

赤血朱砂印的事情，白软软就没放在心上，也没和容离说过，只当那是个意外。

现在看来，不是意外。

沈飞絮真的拥有赤血朱砂印，她是天生的万兽之主！

她的体内应该还封印着某种力量。

如今，在剧烈的刺激下，那股力量冲破封印了！

白软软做着推断，眼前一黑。

老天，这到底是福是祸？

他忍不住想起很多年前，颜卿的结局。

白软软正琢磨着，沈飞絮已经飞身至慕渊身后。

慕渊看到她眉心的朱砂痣，整个人都呆滞了。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颜卿！

颜卿的眉心，也有一颗朱砂痣。

“卿卿……”他下意识唤她。

然而，很快他又发现，眼前的人不是颜卿，是沈飞絮。

她的容貌并未变化，只是眉心多了一颗痣。

显然，那不是普通的朱砂痣。

“你要杀他，那你就该死！”沈飞絮淡漠地望着他，笑得森冷。

她吐出没有温度的词句，在慕渊震惊的目光中，抓住了那把灭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