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敏致听到锦娘这话,脸色又是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
锦娘赶紧堆起笑意,解释道:“哎哟,我可不敢质疑崔大人,就是怀疑文少主背后有人指使。”
“毕竟文少主这人吧,卑劣是卑劣了些,但不至于蠢到这一步。”
崔敏致的脸都要垮到胸前了。
文清不蠢,合着是他蠢?
他可从未教过文清要如何做,只暗示文清在丹药上做手脚!
崔敏致一口老血卡着又不好发作,声音沉了沉:“文清,还不从实招来?”
文清眼泪鼻涕一把,咬着牙道:“崔大人,当真想让我说吗?”
“你的确蠢。”崔敏致同样不好受,压着嗓子道:“做这些前,难道没想过有朝一日东窗事发?”
“你自己毁了不说,还要连累家人,一家老小可是无辜的!”
文清身子一颤。
他刚才的话,是故意威胁崔敏致保住他。
崔敏致这个老狐狸,竟然反以他的家人做威胁!
可文清没办法,把崔敏致供出来,会害死文家所有人的!
他深吸一口气,道:“是我一人所为,我看不得夕拾小人得志,更不想看到半死的玄易阁起死回生!”
“所以我买通守着丹阁的小药童,又在他饭菜中下了泻药,趁他去茅房的时候,调换了丹药!”
“我都交代了,崔大人,不仅如此,我还企图对皇家的丹药下手,求您,将我带回皇城处理!”
文清也不算笨么,花朝心里想着,出言打断道:“如此,更要重罚,就别去皇城了吧。”
“梳洗之刑过于血腥,以毒药了却性命,也算我们同为丹师一场,给你的体面。”
花朝的话,让崔敏致陷入两难。
她若执意以梳洗之刑,崔敏致倒是可以以梳洗过于血腥阻止。
偏偏她善解人意啊,竟然连后路都想好了!
崔敏致再拒绝,不久朝众人摆明偏袒文清吗?
他可不愿意在云州把自己的名声搞臭,看来只能舍弃文清这个本就不起款的棋子了。
崔敏致咬着牙,道:“夕拾仁慈,这个法子也算对大家都好,就按照你的来吧。”
文清还想再说,触及到崔敏致阴鸷警告的眼神,又缩了回来。
他清楚这条命算是没了,缓缓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崔大人,麻烦您和我爹说一声,儿子不孝。”
崔敏致沉声嗯了一下,算作回应:“放心,你的事和你爹及家人无关。”
锦娘找来毒药,递给文清。
文清接过,许是接受了马上要死的事实,他竟然变得淡定了许多。
只是那双眼中的恨意无比明显,死死盯着花朝:“夕拾,你等着,你的报应还在后面!”
不等花朝回答,在众人的注视下,文清将药丸咽下,一小会就没了气息。
等人死透了,崔敏致才起身,道:“玄易阁这下满意了吗?”
“我们倒是满意。”花朝似笑非笑,道:“就是,文清昧了本该交给崔大人的丹药,足有三十枚,还没找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