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花朝惊诧的表情过于明显，老尼抬手指着空白位置，问道：“你还没看到？”

花朝收起笑意，顺势道：“看到了。”

“这才对嘛。”老尼哼了一声，自顾的走向庙内。

花朝又抬眼看了眼，那位置，依旧什么也没有！

神女庙，毗蓝婆神母庙。

都是打着神的名义。

花朝盯着老尼步履矫健的背影，眸中神色渐暗。

这老尼姑，比毗蓝婆神母庙的那个还要怪异，身上查探不出妖魔鬼怪的气息，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花朝跟着老尼进去，决定先看看主殿中供奉的神相。

老尼姑进了院子，第一件事就是从左边厢房拿出香烛，去主殿供奉。

主殿中的神相也很巨大。

不过和毗蓝婆神母庙中的明显不同，这个有脑袋。

只是，没有面目。

本来有五官的脸，一片平坦。

花朝微眯着眼，问老尼姑道：“既是神女，想必应该是花容月貌，惊为天人，为何眼前的神女，连模样都没有？”

“神女百变，美也是她，丑也是她，要不要面目没有区别，只要心诚。”老尼姑自顾的跪拜。

等将手中的香插到香炉中后，又抬手拿起另外几支香递给花朝：“既然来了，不如也拜拜，神女会保佑你的。”

花朝接过香烛，没有跪拜，只微微低头一瞬，就将香烛放进香炉。

然而，就在这几息时间，再抬头，花朝竟然发现，神女像有了面目。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表情。

每天早晨都能在铜镜中看到，一颦一笑，所有样子，她都无比熟悉。

是她！

竟然是她的脸！

花朝猛然拔出已经放进香炉的香，快速踩灭，再看神女像，依旧和她的面目一样！

花朝深吸一口气，问老尼姑道：“你有没有发现，神女像有所变化？”

“什么？”老尼姑背对着花朝，话中多了几分冷意。

花朝声音带了几分微颤：“我说，你抬眼看看，神女像是不是有五官样貌了？”

“和我一样？”老尼姑猛然转身，死死盯着花朝。

花朝也死死盯着老尼姑，忍不住瞪大眼睛——老尼姑的样子也变了！

和她，和神相上的样子，完全一样！

“障眼法。”花朝咬破唇角，快速捏决，朝老尼姑打去：“你是什么妖孽！”

老尼姑并未躲闪，带着诡异的笑意，任由泛着黄色光芒的法决落在身上。

轰的一声，她竟然化作一团灰消散在大殿内。

傀儡纸人！

花朝深吸一口气，朝四周看去。

周围依旧空旷，神女像上和她一样的脸，嘴角却缓缓勾起。

“别装神弄鬼。”花朝抬眼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冷笑道：“姑奶奶在的时候，还没你呢！”

神女像上的笑意逐渐放大，随着一声轻笑，殿内响起一声古朴的叹息：“花朝，你终于来了！”

与此同时，毗蓝婆神母庙也重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