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想不明白，甩了甩脑袋，视线触及到一旁维持着温和的暮谌。

她眼珠子一转，决定从暮谌下手打听：“那黑影说的正主，乃千年前正派之长暮谌，应该是你祖先吧？”

“嗯。”暮谌垂眸，长长的睫毛宛如一把羽扇垂下，遮住眼中流转的情绪。

花朝没留意这层，继续疑惑道：“那鬼影儿说，暮谌更惨，你先祖咋地了？”

说起来，花朝苏醒到现在，还没打听过那些人的情况。

一来，她没人可以打听，琉璃那个不中用的在阴竹林不出来，什么也不知道。

墨兮他们被逼到魍渊，更不可能出来打听世事。

她查过古书，古书在很多事情上，都是一笔带过，锦娘那边也不清楚。

“我先祖……”暮谌脸色有些奇怪，话也是欲言又止。

花朝没明白他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不满意他支支吾吾的，啧了一声：“你作为暮谌的后人，还和他同名。”

“难道不知道他最后怎么了，是修成大道做了神仙？”

不等暮谌回答，花朝又上下打量着暮谌那张有几分相似的脸，冷哼道：“不过，正派得道都需要证道。”

“一般证道需要无欲无求，杀亲这种事乃是你们这些自诩正派做的常态，暮谌既然留下你们这些后人，肯定成婚生子了。”

“哼，看来他那种境地也没躲过情爱这一坎，沦为凡世的俗人，按照轮回老死了吧？”

暮谌对她这种猜想颇为头疼：……

怎么不得道就要成婚生子，没别的选择了吗？

比如现在？

况且，他不得道，难道不是因为她吗？

等花朝自问自答完毕，暮谌才道：“本座也不清楚，多年过去，只知道先祖修为超凡。”

“不知道算了，死都死了，不知道经过几世轮回，知道了也不能如何。”花朝吸了一口气，道：“你刚才说，鬼蜮怎么了？”

她不追问，暮谌也松了一口气，道：“张二麻子死后能行动是因为噬魂蛊，而尸体长出獠牙，则是因为鬼蜮。”

“更准确的来说，张二麻子的变故，是因为林志忠而起！”

“等等。”花朝叫住暮谌，一时间没理清楚：“鬼蜮，怎么和蛊扯上关系，还扯出林志忠？”

“林志忠没有腑脏却能如常人行动。”暮谌放慢语速，解释道：“就是因为他体内有鬼蜮生符。”

“你先前说，在二楼瞧着事情发生，还看到一股淡淡的黑气从林志忠脖子上的伤口溢出？”

花朝嗯了一声：“的确如此，可那黑气应该是是魔气才对。”

“障眼法。”暮谌蹙着眉，冷声道：“实则是鬼气，鬼蜮生符随着张二麻子嗜血啃咬而进了他体内。”

“你看的那股黑气，就是证据。”

花朝越听越迷糊：“所以呢，鬼蜮明明可以简单直接的，绕这么大一圈是为什么？”

“张二麻子暴起咬死活死人林志忠应该是意外。”暮谌说着，视线绕了一圈，道：“还是别站在这说。”

“去驱魔司再说，现在你府上也算不得安全，索性收拾些衣物暂时住在驱魔司比较稳妥。”

这种关键点，花朝居然想起杜若先前的话……

她甩了甩脑袋，道：“那黑影本就没打算伤我，国师先回去，杜若受伤了，等我安置好她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