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怪他是应该的。

墨兮发泄完后，手幻出长剑，眼神淬了毒般：“我想杀了你给尊上陪葬，可你不配。”

“你做出的正人君子做派让人恶心，就该活着，日日承受痛苦。”

“但，自此一别，再见我一定会杀了你，为尊上报仇！”

千年了，那些画面想起来，还恍若发生在昨日一般。

这些年，他几乎夜夜饱受折磨，入眼便是那日的场景。

没人知道，花朝陨落后，他受的煎熬。

若非要帮花朝苏醒恢复，他也很想去替花朝受那些苦。

暮谌深吸一口气，从回忆里脱身，视线一如从前清冷，盯着小魔道：“这么多年，墨兮一直在魍渊？”

“是。”小魔察觉到不对，小心翼翼道：“墨大人并无恶意，我们曾经都归属魔域。”

“墨大人也只是想知道，到底天魔殒株有没有复苏，魔域有没有别的变化。”

“就这件事？”冥风虚空一拉，手扣在小魔的脖子后：“休要耍什么花招！”

“是真的。”小魔哭丧着脸，赶紧解释道：“魍渊之下的魔都很遵守当年的协议，极少踏出，更别说回魔域了。”

“只是墨大人说……”

说到这，小魔猛然闭嘴，一脸懊恼。

冥风顿时起了疑心：“墨兮说了什么，这天魔殒株，别是因为你们魍渊之下魔物而起！”

小魔哪里敢说，支支吾吾道：“大人明鉴，魍渊之下的魔要有这个本事，早就重返魔域了，哪里需要躲藏。”

他越是这样，冥风就越觉得有鬼：“那墨兮到底说了什么？！”

“墨大人说，说……”小魔声音小了很多，难以开口似的，小声道：“说咱们魔尊大人回来了。”

冥风看了眼暮谌。

见暮谌依旧沉默着，继续逼问小魔：“所以，那天魔殒株是因为你们魔尊，才出现？”

“不不。”小魔赶紧否定，操起一口破锣嗓子，道：“如果因为魔尊大人，墨大人怎么可能让我来这儿查看，墨大人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说完，小魔还煞有介事压低声音，道：“再说，魔尊大人回来只有墨兮大人清楚，我们私下怀疑，魔尊大人并没有归来。”

“毕竟之前什么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魔尊大人的魂魄被镇压千年，即便有墨洮大人等护着，也免不了沦落个记忆全无。”

“墨大人保不齐就是太过于思念魔尊大人，所以才出现了幻觉，以为魔尊大人回来了。”

暮谌闻言，脸色阴沉了几分。

冥风不敢擅作主张处置小魔，硬着头皮询问道：“主上，这东西要怎么处置？”

“放了。”暮谌冷声朝小魔道：“回去告诉你们墨兮，以后别来魔域！”

小魔虽然不情不愿，却不敢顶撞，身上的禁锢被解开，化作一道风逃了出去。

“主上。”冥风犹豫道：“小魔说的未必是实话，那墨兮千年前就和您作对。”

“难保这一次，不是墨兮放出来的烟雾弹，要不，属下去一趟魍渊？”

“魍渊之下全是魔物。”暮谌打断道：“墨兮是为花朝好，只要他不威胁到花朝，没必要管。”

看着暮谌黯然的神色，冥风到底没忍住，叹道：“唉，当年也是误会，您为何不跟墨兮澄清。”

“您并非丢下魔尊不管，而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