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说的，也是花朝想的。

且不说花家之前和蛊族没有交集，就说花朝，和那虞芳也是八竿子打不着。

她一上来就是要命的招数，明显像有血海深仇。

白头发长老也不知道缘由，顿了顿道：“大小姐，有没有可能，虞芳和丞相，或者已故的昭安公主有过节？”

“准确的来说，是虞芳的爹娘。”

花朝摇摇头：“这个我无从查证，只有从花家的老人着手打听。”

“大小姐，恕我老头子多嘴。”白头发长老叹了一声，道：“虞芳的招式狠辣，切诡计多端。”

“她既深谙蛊族的制蛊下蛊之道，还精通傀儡之术，只怕不是我们想象的世仇这么简单。”

“您平日还是要防备着些，尤其是现在，您逼得花家如丧家之犬，花少爷极有可能被她利用。”

花朝嗯了一声，说回正题：“这黑蜥蛊，如何能解？”

“唉，黑蜥蛊的解毒法子也十分阴狠。”白胡子长老眉心紧蹙，道：“不知道大小姐可曾听过百子骨粉？”

花朝怎么可能没听过，百子骨粉的意思和字面上一样，用一百个童子的骨头研磨成粉。

这个步骤之前，那些白骨要被泡在血池里七七四十九日。

血池中的血源源不断更新，每日都是新鲜的。

时日一到，白骨也被泡成血红色，研磨成粉后如艳丽的胭脂，所以百子骨粉还有个名字，叫胭脂泪。

不管是百子的骨头，还是新鲜的血液，都要杀不少人才能做到，法子甚为阴毒。

所以千年前就被正派之人否定，不能传世，没想到千年后，还有人会这个？

她按下心头的狐疑，道：“难道要用百子骨粉入药？”

白胡子长老沉沉点头，道：“百子骨粉以外，还要下蛊之人的心头血为引子。”

“为何还要下药人的心头血？”杜若颇为好奇，疑惑道：“心头血多难取啊，疼的厉害，一不小心还会要命！”

白胡子长老缓缓抚摸着长须，解释道：“要想养成黑蜥蛊，就必须以下蛊人的心头血做封，才能彻底成功。”

“所以解蛊的关键，也在下蛊人的心头血。”

他的话刚落下，花朝敏锐的发现一件事——虞芳是活死人，没有心跳，她哪里来的心头血？

难不成，那蛊并非虞芳所制？

花朝压下心头的狐疑道：“这蛊，你们蛊族的人都会？”

白胡子长老和白头发长老相视一笑，随即脸色发苦，道：“若蛊族人人都会，还叫什么稀奇蛊。”

“连我们二人估计都没法子炼出真正的黑蜥蛊，毕竟那黑蜥难得，想抓住十分困难，养成条件苛刻。”

“现在的蛊族，估计就老族长一人会，可惜，老族长当年被磐溪闹出的丑事刺激，宣布封手，再也不制蛊。”

白胡子长老的语气带着惋惜，白头发长老也叹道：“的确，也是那磐溪犯糊涂，好端端跟个外族人成婚。”

“不然以她炼蛊的天赋，如今早就带领咱们蛊族更上一层楼了。”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白胡子长老打量着花朝的神色，试探道：“大小姐是不是有线索？”

“虞芳是活死人，不可能能取出心头血炼蛊。”花朝将疑惑说了出来：“炼制黑蜥蛊的，应该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