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守在梁芝慧门前的婢子全部拨开,但难免还有人在院子外走动。
花妗月也顾不得听个缘由了,推开门打断两人的争执:“父亲母亲,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如此大的声音互相揭短,难道不知道隔墙有耳,要是传出去该如何?”
“妗月,你总算来了。”梁芝慧像是有了主心骨,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哽咽道:“你父亲竟然想要我死!”
“我那是要你死?”花正志不自然的咳嗽一声:“事情到了这一步,总要有人出面。”
“难道你想让我,让妗月,让整个花家都栽了?”
“都这样了,载不载有什么区别?”梁芝慧抽噎着,道:“我不会去的,事情是我们二人做的。”
花妗月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的拉起梁芝慧的手:“母亲,到底什么事?”
梁芝慧抽抽嗒嗒,压根说不清楚。
花正志看不下去,一口气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当然,他把当年的抉择,大部分缘由推给了梁芝慧。
梁芝慧听着不对,又大声嚷嚷着和花正志吵了起来。
花妗月早就知道此事,闻言并未表现出多少惊讶,而是沉默着思索事情的利害关系。
花朝既然拿到人证和物证,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不交代一个出去,不可能平息花朝的怒火。
梁芝慧是她母亲,这一交出去,只是死路一条,她到底不忍心。
但,让花正志承担一切,那和皇城花家的联系就彻底断了……
左右为难,这个抉择实在不好下!
“妗月。”梁芝慧见她沉默着,不安道:“我也是为你好,只有昭安公主死了,我才能从贵妾抬为大夫人。”
“你才能成为丞相府的嫡女,身份高贵!在说你父亲他几番怂恿支招……”
“够了。”花正志有一次怒道:“你自己贪心不足,那时候妗月才多大,你就以她为借口!”
“妗月,此事只有让你母亲去,我若死了,这花家就彻底完了,你也不可能继续接近皇城花家。”
这句话,算是说到她的软肋了。
也正是这句话,让花妗月狠心有了抉择。
花妗月心一横,转向梁芝慧,跪下道:“母亲,我知道您是为我好,那,能不能再为我好一次?”
梁芝慧怔怔的盯着她的头顶,仿佛第一次认识一样,难以置信道:“妗月,你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难道连你,也想我死?!”
花妗月深深磕头,再抬起脸时,满是泪痕,眼底也带着不舍:“母亲,我怎么可能想您死呢?”
“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您也知道太后娘娘才来府上发过火,现在连这府邸都成了沈家的。”
“要是事情闹到太后娘娘跟前,不止父亲和您,我和整个花家都会被牵连!”、
“求求您,就当为我好!”
梁芝慧呼吸一滞,双眼发黑。
她实在难以想象,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竟也会逼她去死。
良久,梁芝慧咬着牙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要我为你们去死!”
花妗月再一次低头:“若母亲不愿意,那我可以陪着母亲一起死,反正现在梁博候府与我们断绝关系。”